鲁涤安盘算着自己是苏眉的同事，虞绍珩既然叫她师母，那在自己这里也算是晚辈，便开：“绍珩，你是在江宁的卫戍队吗？”

苏眉去厨房烧，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，鲁涤安见虞绍珩装好那些菜蔬，摸手绢了手，端正地坐在他对面，却一同他说话的意思都没有。

“哦。”鲁涤安听他突然直呼苏眉的名字，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，理了理他说的这层关系，又想到他们方才来应门的情形，连带他自作主张地分了他带给苏眉的菜蔬——显然是十分熟络的样，或许苏眉未嫁之前他们两人便认识，也未可知……鲁涤安正暗自揣度，苏眉已端了茶来，奉到他二人面前，他了声谢，接过茶盏，却见虞绍珩竟是站起来小心捧过，相较他方才跟自己说话的态度，倒像是特意给自己看的。

“你家里人多，我留两支笋，其它的你都拿回去吧！我等一下就写个收到书的条给你。”

鲁涤安不知他这个“偶尔”是个什么样的频率，但想来苏眉嫁给许兰荪不过是去年的事情，照理说，跟他家里应该没有太多来往，“苏眉，哦，许夫人，她同你家里很熟吗？”

“好，麻烦您了。”虞绍珩着手里的齿苋，纳闷儿她嘛这么急着赶他走？难她陪着这位鲁博士喝茶很有意思吗？

他不会是

虞绍珩呷了茶，又问：“您和许夫人在一个办公室啊？”

虞绍珩看了他一，语气轻淡地答：“苏眉的舅母是家慈的好友，就是贵校化学系匡教授的夫人。”

苏眉给他二人倒过茶，客了两句，便坐到书桌前查对虞绍珩拿来的书册，给他写“收条”。

鲁涤安闻言，忍不住“啧”了一声，追问：“呃，第六局是……”他话才，就见虞绍珩淡笑着摇了摇，便立刻改：“哦，我明白，你们的工作都是保密的。”他说罢，沉默了片刻，觉得接下来，虞绍珩有责任找个话题能让这无意义的闲聊有礼貌地继续下去，可是偏偏这年轻人一觉悟都没有。

虞绍珩这一问，不单鲁涤安意外，连苏眉听着，也不禁抬起看了他一，他明明比鲁涤安年轻得多，但他面上温和却有莫名敌意的问话态度，连着先前那两个单独听起来都十分寻常的问题，到拐在这一句上，怎么都像是——她蹙了蹙眉，怎么都像是在“审查”女孩男朋友的家长。

“不，我们隔。”鲁涤安说着，不安地看了苏眉一，苏眉却忙着写字无暇理会他们这纯顺应酬的聊天。

许是这会儿到虞绍珩觉得房间里太过安静，主动同鲁涤安招呼：“鲁先生今年贵庚？”

虞绍珩仍是摇：“偶尔来。”

虞绍珩，又呷了茶，“冒昧问一句，鲁先生有家室吗？”

鲁涤安正呷着茶看苏眉伏案翻书，似乎是没想到虞绍珩会跟自己说话，答得有些慌：“二十七。”

虞绍珩摇了摇，轻声：“我在情报的第六局。”

“嗯？”鲁涤安闻言讶然，但还是了嘴，窘迫莫名地答：“还没有。”

鲁涤安耐不住房间里略有些诡异的气氛，随问：“你常来看许夫人吗？”

是急着要走，便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