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、绿意（二）

虞绍珩的现，让鲁涤安有一瞬间的愕然。

苏眉近来在学校里，也觉鲁涤安对她有些过分心，但她却分辨不缘由：是因为好奇她和许兰荪的传闻？还是因为……这一层，她不愿想，亦觉得不大可能，或许他是怜悯她？然而，这个时候他贸贸然登门来访，叫苏眉只觉得诧异，而他看见虞绍珩的愕然神态，则让她尴尬。雨夜幽清，她家里突兀地冒一个颀秀俊朗的年轻军官，任谁都会心生异样。

他难不觉得此时此刻，他这样现在她家里，很容易让别人误会吗？

然而再看时，这年轻人却笑得一派温文，隽雅里犹带着两分居临下的骄矜倜傥：

的年轻人从苏眉后的暗影里踱了过来，不过二十年纪，生得一副丰神俊秀的好相貌，只是英俊中隐隐透着一丝锋锐，面上在笑，澈的眸望在他脸上，那目光却像刀锦鞘时，刹那间闪盲了人的一簇寒光。

他的办公室在苏眉隔，苏眉来上班之前，他便听说古籍要来这么一个名教授的遗孀。待见到苏眉本人，却觉得诧异，原来不过是个寡言多礼的娟秀少女。诧异之余，遇见，不免多打量她几，日久了，觉得这位“许夫人”柔静纤秀，若不是嫁过人，倒是个颇宜家室的人选。

今日他到一个前辈家里吃饭，席间，那教授夫人说起苏眉就住在附近，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这么了寡妇，着实可叹可怜。说者无心，听者却是有意，兼之鲁涤安又陪着主人喝了两杯酒，心发，走到这附近，几番犹豫，终是转了个念来，敲门来见苏眉；却不料，她家里竟然有这么一个玉树琳琅的人，而且在她家里“仪表”如此随意……也不知这两人有什么瓜葛。

而虞绍珩温文尔雅走到她边，抛来一句“这位是？”似乎是平淡有礼挑不什么病，可他的举止态度，总让她觉得哪里不对。

他有什么必要来问她的客人是什么人呢？

他上浅咔叽的军装衬衫敞着领，卷到小臂的袖还没有全放下来，鲁涤安立时就猜到苏眉手上的衣裳该是他的，心里也起了团疑云。

大约自诩风才者，总有些风心思。鲁涤安这样想来，愈发觉得文君相如这样的佳话不可辜负。只是平日同事间的应酬邀约，苏眉一概不参与，也从不和人谈及自己的私事，见了他，只是礼貌招呼，一时之间，倒让他无从着手。

“这位是？”

男女之事，最怕琢磨，鲁涤安起初也不过随意品评一二；但既有了这个“评估”，便更注意起她的言行举止来，有事无事，也寻着由同她搭两句话。一来二去，渐渐地便有些心猿意，本来觉得她文君新寡，算不得良；但此时先有了这一意思，再去看她的人，原先不好的地方反而又见好来。许兰荪那样的前辈名家亦肯为着她，行大不韪之事，足见得这女孩秀外慧中，想必是个佳人。

她瞬间想起那天在学校，他们碰上一对吵架的少年男女……她挨在她边的一侧肩膀，地察觉到了他近在咫尺的度，她手上还拿着他的衣裳，苏眉心里忍不住埋怨这衣裳的主人：他生就了一副让人误会的样貌，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