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绍珩忙：“现在还说不好，可能是大事。”他一边说，一边从公文包里取询问记录，打开放到蔡廷初面前：“这些年，除了矿产资料，他还待给扶桑人一些

许兰荪一愣，“我到书店去，向来都买书的，如今这些卖旧书的小书店越发经营得不易……”

“老师，我得程序事。”许兰荪只好了，勉力振作神应对他的讯问。

葛凤章笑了笑，：“我有事要去，顺便叫你一声，你自己上去吧。”

此时正是情报开早饭的时候，上楼下楼的人不少，虞绍珩一路上来，碰见面熟的长官，俱得停下来打招呼，听两句询问勉励以及“代问校长好”，不认识他的也免不了多看几。

一场询问持续了四个多钟仍不见停，许兰荪神思困顿中发觉虞绍珩的问题有些似是之前已答过的，思量着：“绍珩，你放心，我料到过有这一天，你问我的事，我不会有隐瞒。”

此时已是天光大亮，虞绍珩却没有吃早饭的胃，用冷拍了拍脸赶回情报。灰红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到人前，走廊边缀的一丛细竹在冷风中簌簌作响，他疾步而过，抬腕看了看表，却忽然站住了。这会儿离正式上班还差半个多钟，自己这么匆匆忙忙地过来，未免不够沉着——叫略知内情的人看在里，不猜他徇私，也嫌他邀功。他放慢脚步，拐到院里转了一阵，转间，却见蔡廷初的贴秘书葛凤章一路张望着走了过来：

见许兰荪，又问：“那乃井那次呢？”

“长叫你上去。”

珩迅速站起，来开门跟外面的人低声说了几句，复又转回来坐下，却没有再追问这件事，反而闲话一般问：“老师，您和栗山凛见面都是在文廟街的万卷堂吧？”

“您去这样的事，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名字在那儿买书呢？”

好容易上到四楼，蔡廷初见他像有几分解脱的神情，便：

他此刻面容憔悴，中血丝亦清晰可见，可越到了人疲乏，神不济的时候，才越容易问实话，因此虞绍珩虽然心中有所不忍，但面上仍是静如止：

虞绍珩一怔，见葛凤章伸指朝上比了比，这才想起四楼蔡廷初的办公室正是朝这个方向开窗，遂笑：“长这么早？”

“怎么？许兰荪那里没什么大事？”

“就是那份稀土矿的报告，他们有些技术问题要问，才约我去的那里。”许兰荪言毕，忽然沉思着：“我们在万卷堂并不直接见面，只是用那里的书架联络消息，你们既然早就知，为什么不早一抓我？”他说着，言语之中竟似有些激愤。

又问了约摸两个钟，虞绍珩将询问记录给许兰荪一页页看过签字，说了句“您休息一会儿吧”，才终于辞了去。

虞绍珩一边引着许兰荪尽量回想从前在虞家打探的事情，一边喟然暗叹：从来都只听说“贼不走空”的，许兰荪却是书生本，一间旧书店营生艰难他尚且念念不忘，却浑然不知自己三言两语之间的“闲事”可能会葬送掉什么。一时外有人敲门，他起接来一个档案袋，从里取一叠照片，让许兰荪去找哪几个是扶桑人叫他辨认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