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喆听着，顿时神一振，抬去看唐恬，见她正朝自己这边看过来，心里一乐，连忙应：

他说得直白磊落，全然乎唐恬的意料，她怔了一怔，只觉得脸上像烧着了一样，手背被苏眉轻轻一，回看见她笑揶揄的神情，愈发赧然，嗫喏着不知说什么好。

虞绍珩微微一笑，掏自己的证件递给了她，唐恬看了封，瞳孔蓦地大了一圈，像情治系统这只在和电影里才会现的机构，她还从来没见过里面的活人。打开看时，见照片、钢印都一丝不苟，且当着许兰荪的面，想必他不敢说假话，不由不信。这么一想，他在如意楼倒也说得过去，里的谍报人员不就是三教九无所不通的吗？唐恬抿了抿，把证件还给虞绍珩：

“他几次到学校扰我，总不是你们的公务了吧？”

“恬恬，你刚才不是说买不到歌剧票吗？正好问问他们，大概有法帮你找张票来。”他见几个年轻人都不开，便寻了个话题来打破沉默。

叶喆是惯会调笑斗嘴的，无伤大雅的风月玩笑肚里堆叠的丘壑纵横，却不想虞绍珩把他那儿心思说得这样义正辞严，面上没来由得红了一红，竟是觉得有些难为情，本能地低看地，没搁放的双手在袋里，整个人看上去都仿佛矮了一截。

“我是说你们想看什么我都能找到票。”

虞绍珩听他们说到去看歌剧，心中一动：“唐小是要看吧？”意大利的歌剧团要在国际剧院演这威尔第的四幕歌剧，是最近的一件演盛事。如果许兰荪夫妇也去看剧，那唐恬可就帮了他一个忙。

“什么剧？我有票。”

虞绍珩笑：“我们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到那地方拍照片，一时又不能确定小的份，所以……只能以防万一。后来我们一直跟着小回学校，也没有恶意。一来是担心你的安全，二来也是为了确认你的份。唐小，我们的工作有纪律，我只能说这么多了。”他和颜悦娓娓而言，唐恬虽然总觉得这说法不太扎实，但也算合情合理，本来已经觉得无可反驳，一瞥见叶喆笑眯眯盯着自己的嘴脸，反而抓到了他的痛脚：

堂中一静，有人心意沉，有人情丝撩动，虞绍珩的视线则越过唐恬落在了窗前的条案上：一只土陶瓶里着一枝应季的单山茶，横倚着缀了红叶的黄栌虬枝，瓶朴意新，叶妍素。正是方才他们来时，许夫人苏眉刚刚好的瓶，和他家中陈设的鲜绿植截然不同——栖霞官邸一年四季鲜不断，都依着他母亲的习惯，或雍容或烈，一的欧式趣味，明艳繁复，悦目之余却鲜少有这样得明清文人雅趣的之作。他心下品评间，神思一飘，忽听许兰荪：

苏眉听他殷勤到了这个地步，想起方才虞绍珩的“不能自已”再忍不住，“扑哧”一笑，掩不及，许兰荪也是莞尔，叶喆方才省悟，讪讪地解释：

唐恬仍是不以为然：“黑灯瞎火的，你晃那么一下，谁知是真的还是假的。”

“那你嘛曝光我的照片？”

虞绍珩垂眸而笑，温言：“当然不是，那是他确实仰慕小的才貌，不能自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