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绍珩听着她的话，低声对叶喆：“这事有儿意思，这小姑娘手里抱的是个相机。”他说罢，只听叶喆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仍是托着腮直直望着楼下，驴不对嘴地喃喃了一句：

正听到得意忘形，院里忽然传来一阵呵斥叫骂，叶喆蹙了蹙眉不理会，不想外的喧哗之声愈发嘈杂起来，竟盖过了樱桃的鼓，他心里略有些拱火，停了手上的拍拂帘而，樱桃也急忙跟了来。

樱桃这盆浇得其不意，撕扯那女的两个杂役担心这来历不明的别有“玄机”，本能地便松了手，手忙脚地揩抹脸，惹得四下一片哄笑；那女孩惊呼了一声，却顾不得自己上上的淋漓狼狈，从地上一爬起来，抱着怀里的东西就要往外跑，却被个光杂役一把扯住，正要扬手往她脸上，不防脑门上一痛，一件尖锐的什掉下来，正砸在他脚面上。光汉捂着额一瞧，见是个女的别针，脚朝楼上骂：

“樱桃，快，端盆给我泼下去。”

03、调笑（三）

只听楼上有人扬声：“胡老六，你这是良为娼哪？仔细我三叔知，剥了你的。”

某在二十年前打天下，舍生忘死拯江山。

叶喆趴在走廊的红漆栏杆上探一望，只见楼下院里两个如意楼的杂役正跟一个女撕扯，嘴里骂得不不净，那女像是怀里护着什么东西，一边拼力挣脱一边大喊“开！”“放手！”之类，只是弱悬殊，片刻工夫就被拖到了地上……四周围陆续来了不少客人和小倌，打情骂俏兼看闹，都是如意楼教训丫。

奈何此时这院里连丝竹歌带浪声笑语，他的话本飘不到下。叶喆一忖度，回：

“我不是贼！我要是偷了东西，你们为什么不报警？你们这窟里的脏东西，我才不会拿！”

“你看这小丫，跟棵小油菜似的。”

她其不意地抬起，秀净的面孔倏然冲散了四周脂香粉腻的夜，她被樱桃那盆当浇下，两条发辫了半截，两痕平直修长的

他话没说完，那女孩突然一抬，斩钉截铁地抢：

真就是棵小油菜呢！

江中的不是，恰好似当年英雄的血一般……”

“哎呦！原来是叶大少！您老人家可冤枉死我了，这小娘不是我们院里的姑娘，是她娘的摸来偷东西的小贼，我……”

叶喆本就是个凑闹的，又极见不得以大欺小恃凌弱，见了这个情形便朝楼下喊：

“谁？哪个小娘们儿暗算老？”

樱桃知他是个闹的，扑哧一笑，转了隔屋，再来时，手里果然多了一个铜盆。叶喆冲她递了个颜，樱桃两臂一扬，盆里的“哗”地一声泼了下去，不偏不倚，正浇在楼下三人上。

胡老六抬张望，只见楼上一串绛红灯影里，一个圆团脸的丫正捂着嘴傻笑，边上却立着两个极俊秀的年轻人，其中一个正嘲地看着他，胡老六赶忙咧着嘴挤个笑脸：

年少的周郎今何在？惯战的吕温侯而今在哪边？

“哎，两个大男人欺负个小姑娘，算什么玩意儿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