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珩看看表，九刚过，回家嫌早，约人嫌晚，估摸着这时候叶喆应该在照看他的生意，便把车开到了凯丽。叶喆正跟经理在酒窖里盘存货，听说虞绍珩来找他，匆匆吩咐了几句便丢开了手里的事，待听虞绍珩说了晚上陪祖母吃饭的事，同情地拍了拍他：

“度秒如年吧？走，哥哥带你找儿乐去。”

，也没仔细留意，倒是坐在您边那个不大说话的，看着不俗。”

绍珩听着祖母这一番言不由衷，只是赔笑，老夫人又絮絮说了些自觉同他有关的亲眷闲事，渐渐有了倦意，才放他来。

尾的余光扫到虞绍珩，叶喆再一次觉得他们不是朋友。

叶喆心里暗笑，却也憋着不再开，他二人从记事起就总在一，闹了纷争既不打架也不告状，只是互不理睬。闹别扭的原由他已经都不记得了，只记得他们是怎么合好的——有一回他和绍珩正在“冷战”，可大人们才不在意孩的心事，父亲母亲照旧带他去虞家，他不跟搭理虞绍珩，却去逗才会说话的惜月，一不小心把小姑娘磕在床栏上，咬破了嘴，惜月放声大哭，保姆婢女一拥而上，他吓得脸都白了——上一次月月大小不知哪里不舒服，突然哭了，他只是因为离得近了，就被父亲一咬定是他欺负了惜月，上挨了好几掌，脱了都能看见手印。他看着闻声而来的大人们正不知所措，绍珩已经拍着妹妹一迭声地安：

叶喆眨了眨：“既然你是被女人闷着了，咱们就去找几个能解闷儿的女人呗。”

他这样一说，老夫人角的笑纹愈发了，“嗯，我也瞧着沅贞好，这孩端静大方，不浮躁。我看你刚才同龚家那个三丫话多些，还以为你喜她——就这一条，你比你父亲老成。”说着，满意地注视孙儿，“你们年轻人的事，自己张罗去。你父母都不，我就更不这份儿闲心了。”

叶喆一路指着虞绍珩，把车开到四路。车越往前开，街面上就越闹，且那闹里渐渐透一脂香粉腻来。仲秋夜凉，街边却时时有衣衫单薄，妆容粉艳的女摇曳而过。小吃摊上的灯光一照，皆是叉旗袍低洋装，环燕瘦的膀直迫到人前，从一条条旁逸斜的巷里穿穿。虞绍珩打量着窗外的街景，忽然摇一笑：“算了，我不去了。”

叶喆笑：“那儿有什么意思，我带你见识见识正经乐。走吧！你开车，我指路。”

“月月不哭，哥哥不小心碰着月月了，月月不哭，月月打哥哥……”

朋友，讲的是志同合，若不

不是朋友，是兄弟。

绍珩失笑：“到底是我想得歪，还是你路指得歪？”

叶喆笑眯眯地斜看他，“我就知你得往歪想。”

叶喆却是一脸理直气壮：“你想得歪。绕过去，那边儿停，咱们走去。”他推门下车，一回，见虞绍珩双臂架在方向盘上，犹自未肯熄火，遂：“是兄弟的赶下车，我保你不后悔。”虞绍珩玩味地打量了他一，果断了钥匙，落后半步跟着叶喆，一言不发。

绍珩：“你这里不就有现成的消遣吗，我们打两局桌球去。”

虞绍珩皱眉：“你不是要去丽都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