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眉头渐蹙,难道是,梦云的事?
文以照知道了?
她来到窗边。此刻外面天色全黑,雨小了些,但此消彼长,风却更加强劲,夹着雨呼呼拍在窗玻璃上。
文瑛进入会议。
三块分屏。
左上是她自己;右上是一盘眼熟的带酱汁英吉拉;往下看去,一轮初生红日,悬在矮山连绵的天际之上。
“……”
“我能退出吗?”她问。
“不行,这可是家庭聚会。”
“聚……”
她无语地走回餐桌。
杜兰璋问:“不打了吗?”
手机随之传来文以照的问话:“谁在说话?”
杜兰璋立刻闭嘴。
现在变成他一脸“谁在说话”了。
倒是旁边的珍打了个机灵,喜不自禁张头问:“文老师!是文老师嘛?!”
“珍!啊,是我的小珍珠吗?”
文瑛紧着后牙把手机交给珍。
“你接吧,我吃饭。”
手机被珍喜颠颠地接到手里。文以照改说起埃塞俄比亚语,珍立刻更加激动,叽里呱啦地和对面叽里呱啦。
文瑛心里可怜一句她默默无声的爸爸,自顾自吃她的饭。
一旁的杜兰璋目光好奇地在她和珍之间来回。珍的话他自然听不明白,文瑛吞干净嘴里米饭,开口解释:“我妈,珍的老师。”
他眼神闪动,一时听得更加认真。
珍又和文以照聊过几句,短暂的沉默后,她的脸忽然变得很严肃,连声音都低沉下来。
交谈变成了她在说话,而文以照只是不时嗯声回应。
这下文瑛也停了筷子。
珍说了一长串过去,大眼睛边说边来回转悠,最后落在了身边的杜兰璋身上。
她用中文说:“杜,可以帮我一个忙吗?”
“可以啊,什么忙?”
她随即起身,跑到沙发那里拿过来她的手机,又站在杜兰璋椅子后面,招手示意杜兰璋和她靠近点。
杜兰璋如她所愿,两人姿势亲昵,却并无直接的身体接触。珍笑着说:“杜,笑一笑。”
“笑?”
杜兰璋表情不解,但珍一直对他露齿笑着,他嘴唇抿动,终于也笑起来。
“珍,你到底想干什么呀?”
珍高兴道:“对,就是这样!”
说着举起手机,“咔嚓”一声之后,她跑回到自己的椅子,拿起文瑛的手机,嘴里又开始那些听不懂的话。
杜兰璋那点笑茫然在脸上,渐渐变为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