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发太远，他脆坐在了沙发下垫着的毯上，支着脑袋，端详面前的兰。

话还没完，他自己先意识到纸为什么会现在文瑛那里了。

杜兰璋刚抓住些东西，又被突然得知的信息搅得粉碎，看着文瑛的背影越来越远，他恍然站起来，追过去问：

“谁？”

“你昨晚落在我办公室沙发上了。”文瑛脸如常，问：“你纸上写的‘迷酒’‘一痕迹’是什么意思？”

他总想得到更多、更准确的肯定。

“是我的。怎么在……”

最后他嘴，悄声问：“你脖上那些，不会是文总的吧？”

房间再次被安静裹挟。

孟旗山到底有没有那位朋友毒，波西没有挑明。

“那文总，那我以后就住别墅这边了吗？”

波西离开他，又手，挠着后脖颈说：“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，告诉你也就告诉你了，还是我那个……”

“因为已经有人理好了。”

但他上次也提到了，他们完后，朋友立刻去了医院，接下来一个月没门。

蓝的，蝴蝶兰。

杜兰璋看了蝴蝶兰许久。

文瑛刚记起来的表情，抬抬下，示意沙发矮桌上的那盆。

这不是杜兰璋第一次收到。来自异的，同的，他收到的次数不算少。

他的朋友在一家有名的同酒吧结识孟旗山。

不想文瑛听完，绷着的脸忽然一笑，看着他问：“那次的事，你到底还有多少没说的？”

文瑛等了一会，迈步往门走去。

但还是第一次，收到一盆还生长着的、未来还会盛开下去的。

“这是你的吗？”

“孟旗山发现他醒了，用手指起一粉末，朝他走了过来，”杜兰璋微一停顿，“我同事就说到这里，没说了。”

杜兰璋接过，发现是他之前整理绪时，用来帮忙记录的纸，顿时脸有发窘。

他觉自己真是病糊涂了，对着一株，忍不住地想笑。

这是之前在咖啡馆里，杜兰璋听孟旗山说的。那晚匆匆忙忙，他并没有细说他们的聊天内容，于是赶倒豆般，把孟旗山嘴里的，将原本给他的酒给了杜泽，以及杜泽一别人痕迹的事转述给了文瑛。

－

杜兰璋只能默默祈祷祝愿。

半晌，她从袋里拿一张折叠纸。

杜兰璋晴朗的心里飘一朵乌云。

兰璋调戏惯了，现在真被杜兰璋这么拉着手，又说了这么一席话，脸居然不自然地泛红，好半天，没能说话。

孟旗山手阔绰，端的又是副人模狗样，朋友还以为撞了什么大运，酒过三巡后，迫不及待地从酒吧转场到酒店的床上。

“事宜我明天再和你商量，在此之前：迎住我家，蝴蝶兰，你的乔迁礼。”

以及沙发上那个，赤、压着一侧鼻去扶手上白粉末的男人……

“……不是。”

“看见了吗？”

－

除了孟旗山说的那些恶心话，没了。

一杯情酒，两粒药，整夜的浮浮沉沉，醒来后满屋不散的血腥与情味。

“看见了。”

“不是？为什么？”

杜兰璋：“没了……”

蝴蝶兰。

文瑛又是不带真情地一笑，起说：“孟旗山毒的事我知，但以前只听过他大麻，没想到他还碰海洛因。不过无论大麻还是海洛因，这些都不是你要去思考的事。”

沙发靠背上的文瑛静静听完，没说话。

他要是养不好怎么办？

还是波西之前说过的那个朋友。

虽然他下午很快就答应了文瑛的询问，行李也已经搬了过来，但住文瑛的家里……一起住……

蓝的朵靠着在土壤里的木签，以及几个小小的龙骨爪延伸在空气中。一只只，蝴蝶的形状，林在枝，仿佛下一秒就要拍翅而去。

“哦哦。”

他没有养的经验。

文瑛垂眸过去：“杜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