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顿饭主要是文瑛和陈妈在聊。杜兰璋本来就不是话多的，和陈妈不熟，和文瑛也不熟，只能埋吃饭，偶尔被到了，才应上几句。

“什么？”陈妈不可置信。

“……其实我也到年纪了，总想找个人能代替我。这几年断断续续，也找了不少人，就是没哪个能满意。

“不是，以前是我妈，后来我会了，就是我来了。”

在此之前，他只是每天傍晚端着板凳，站上面把菜洗了，切好，再坐回板凳上，边写作业边等兰灵回来。

汪汪叫摇尾哒爪跟去。

“哎，吃，小杜也吃。”

兰灵唏嘘自己居然成功把杜兰璋拉扯到了两位数，生日糕前，她先自我骄傲了一番，然后问杜兰璋想要什么。

“那你们家，谁饭啊，你爸？”

杜兰璋将好的茄装盘，笑着看向陈妈：“文总从小跟着您长大，肯定是谁也比不上您的。”

杜兰璋想了想：“五年级吧。”

死了，不吃了。”

“来，小杜，你试试。”

至于为什么，一边在旁盯着杜兰璋菜，陈妈一边念叨说：

陈妈角的皱纹都睁开了，在杜兰璋的提醒下她炒了两下菜，免得糊锅。

他这么说的，心里也是这么认为，但真看文瑛挑了一筷茄嘴，还是了筷。

“吃啊，都吃。”

“几岁的小孩，瘦得就剩一双睛，看得真叫人揪心……”

所有菜都摆好上桌了，文瑛带着汪汪叫和一意从园里回来。

这么多年下来，为了吃饭的事没少折腾。陈妈有自己的家，逢年过节或家里有事，还要回趟家。文瑛因为工作，也常常差。

说到最后，她叹：

两相叠加，经常几天功夫不见，文瑛吃不好，脸上直往下掉。

陈妈给汪汪叫好狗饭，着手从厨房来，在杜兰璋对面坐下。

荤菜是陈妈的，素菜……陈妈让他试了两。

－

陈妈把汪汪叫喊厨房：“嘬嘬嘬，汪汪叫，过来，吃饭。”

五年级，杜兰璋十岁。

她用筷指着茄，对文瑛说：“茄今天早上刚从大棚里送来的，新鲜，你尝尝。”

杜兰璋想想：“妈，我想学饭，你教我饭吧。”

“今天要不是遇见你，我还真想不到，这世上还能有谁跟阿瑛一样挑嘴。”

她敲敲她左手边的桌面。

“坐吧。”

文瑛咀嚼几下，疑惑地来回看看：“你们吃啊，都看着我什么？”

厨房的时候，陈妈已经和杜兰璋说过，先不告诉文瑛，让她自己试了味再说。

那时陈妈实在看不下去，整日跟在文瑛后面，一菜一菜地烧，一味一味地试，滴滴摸索小孩吃什么、不吃什么、什么能稍微吃吃、什么算喜吃。

一素炒蘑菇，一煸茄。

杜兰璋重复一遍，将生姜放碗里：“我家只有我和我妈，她工作很忙，我放学后没事，就学着了。”

文瑛面前的都是素的，荤的全在他手边，居前的自然是袋鸭。

吃完了，他主动帮着陈妈收拾碗筷，这时陈妈才状似无意地问：

“你什么时候学的饭？”

杜兰璋坐下来，觉自己又开始张。他手心冒汗，扫视过桌上的菜肴。

杜兰璋看着文瑛拉开椅在主位坐下，然后被她招呼座位里：

陈妈一气，把锅铲转给杜兰璋：

“我来的那年，家里的厨师是特意从北边聘过来的大厨。他被阿瑛吐了三回，帽一摘，自己辞职了。

她给了杜兰璋一个神。

“你不知，阿瑛小时候吃饭有多挑嘴。那时候我还没来，她妈妈给她请了好多厨，就是喂不下去一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