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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立额头有汗滴落,他吻我的唇,说:“不会的,你不会死。”
一晌贪欢,一夕风月。
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,茅舍外已备好车马,何立手里仍旧握着那把折扇,拇指摩挲着扇柄。
我穿好衣服,用了午饭,才慢悠悠地上了车。
在将药方呈于秦桧之前,我见到了母亲。
她面容憔悴,走出来时瞧见了我,先是怔愣,再是打量,随即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,泪水夺眶而出。
我喊了声:“母亲。”
她这才抱紧了我,放声痛哭起来。
母女终得相见,但事情还未结束,我不能放松警惕。
将药方给了何立,他深深看我几眼,想是在怀疑这药方的真假。
“可以让我试药。”
他摇头:“不,不用你试,姑娘的母亲最合适不过了。”
炼药也需时日,我与母亲被软禁在了府中。
不过我并不着急,因为母亲还活着,我也能日日照顾她了。
何立偶尔过来请我去炼丹房,穿过院子的路上,无人的角落,他会将我压在墙上,纠缠直到满足。
我骂他是个衣冠禽兽,他便笑呵呵应下,然后在我脖子上留下痕迹,我每次回去都要遮遮掩掩,生怕母亲瞧出端倪。
过了大半年,白雪纷飞落满了帝京,长生丹炼成。
秦桧亲自前来,聋哑侍女捧着丹药呈于他。他盯着那几颗药丸,指了指我母亲:“劳烦夫人了。”
我朝母亲点点头,示意她无需担心。
母亲之前患有痨疾,整日整夜的咳嗽,严重时甚至会吐血。
秦桧就是想看看,这长生丹是否真如传说那般神奇。
拿起一颗丹药吃下,母亲紧张得浑身发抖,大雪映得她脸色煞白。
忽而,母亲似是有了反应,身体摇摇晃晃,顿觉腹痛难忍,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。
何立将我反手拿住,我扭头瞪他,他却避开了我的目光。
“你们去找个郎中来,为我母亲诊脉。”
宰相府最不缺的就是郎中,十几个人排着队给母亲把脉。
结果全都是脉象正常,毫无旧疾的迹象。没过多久,母亲便醒了过来,只说自己通体舒畅,完全没了之前的憔悴。
秦桧紧绷的神情逐渐松懈,随即大笑起来,朝我伸出大拇指:“好啊!好!”
我道:“长生丹,只能保你无病无疾。”
若有人抹了你脖子,那也是无力回天。我心想。
“够了,已经够了。”
“现在能放我们走了吗?”
秦桧倒是大方,挥手吩咐何立为我们备快马。
城外驿站,我扶母亲上马。
他立在大雪中,似雪地里拔土而出的劲竹。
我走到他跟前,伸出手来:“扇子送我吧。”
何立默了片刻,低头要从袖中取扇。我踮脚与他拥吻,他环住我的腰身,舌尖纠缠了起来。风是冷的,呼吸却是热的。
柔和的目光骤然凶狠,迅雷之势抽出他腰间短刃,同时锁住两颗玛瑙,直接刺入他的胸膛。
嘴里血腥味蔓延,我冷冷看着他倒在了雪地中。
马踏飞雪,急速远离了帝京。只留雪地里孤零零的尸体。
何立的尸身被抬了回去,秦桧惋惜不已,本想让他解决了那对母女,到头来自己却折损了一员大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