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陈最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后,David摸着下颌,故作思索,“汉语里面有个词,叫......”金棕色的浓眉快要扭成稻秧,终于灵光一闪,“软糯男!专门形容没勇气的男人。”
陈最听出他是在说懦夫,苍白的手背上又多了条青筋后,冷冷睇了他一眼。
“shut up.”
“ok~”
陈最收起手机,很想告诉他一句中国话叫做“爱是克制”,他也只对陈初一人温柔。
David看他又拿起手机,编辑了好长一串话,最后却什么都没发,摇摇头,又冒出句荒腔走板的谚语,“死鸭子嘴硬。”
陈最冷笑一声,目光森然了几分,David立刻举起双手,“sorry......”
“你不忙吗?”
陈最懒得和他拌嘴,边浏览邮件,边下逐客令。
“我马上就走。”David理了理外套走到门口时,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“我要去见lizzy了,你有什么话想让我帮你转达的吗。”
陈最愣了两秒,想起lizzy是钟嘉荷的英文名,陈初和她是室友,也说过今天和她一起去了图书馆。
“等等,我和你一起。”
David勉为其难的看他一眼,”行吧,你开车。“说着将车钥匙朝后一抛,双手揣兜,潇洒离开。
陈最:”......“
.......
陈初看到钟嘉荷收拾书本,托腮的手换了个方向,”去哪儿啊?“
”有约。“
钟嘉荷粲然一笑,”不过我给你重新找了个学习搭子。“
陈初缓缓仰起脸看她:”什么?“
钟嘉荷笑而不语,挪了挪肩,陈最端着杯热牛奶,朝她歪了下头,笑容虽然淡,却很和煦,细框眼镜架在鼻梁上,衬得五官轮廓更显清隽。
白炽灯照在男人身上,勾勒出干净的线条,敛了意气和欲望的青年,沉静如柏树。
”陈.....最啊,你怎么来了?“
虽然这个局面也在她的意料之中,毕竟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,她将书桌收拾了两下,给陈最腾出空间。
陈最将热牛奶推到她面前,扫到文献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后,心里那些莫可名状的郁闷顿时消散许多。
”加了糖的。“
他知道她不喜欢苦涩的咖啡,尤其嗜甜,做川菜都要放白糖。
和他说谢谢,太生分,陈初抿了抿唇角,嗯了一声。
钟嘉荷与David看着两人温情的模样,有种大功告成的圆满感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帮着他们啊?”
David在心里搜索着成语,想合理形容。
“中国有句古话叫,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,我在攒功德呢。”
话虽如此,但钟嘉荷也并非全无自己的小心思,陈最如今很受业内认可,钟家一直有心谈合作,如果能借着陈初的关系,留下个好印象也未尝不可。
david似懂非懂的点点头,掏出笔记本,记下拼音。
他的汉语水平实在是捉襟见肘,钟嘉荷看他写得歪歪扭扭的,淡笑着摇摇头,拿过笔记本打算帮他写,往前一翻,看到许多个端端正正的“钟嘉荷”,笔迹质拙,却力透纸背。
“痴线。”
话虽如此,眼底已溢满了柔软的笑意。
.....
陈初不知道陈最突然造访到底要说些什么,抵在额角的食指忽弯忽直,对面的人却一直维持着风轻云淡的神色。
“紧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