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

俞昭攥双拳，手心沁汗来。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偷去她的剑，这人的手定在她之上，那么，她该用何方式将剑夺回来？

俞昭装剑的动作一顿，她抬平静：“继不继承叹云鬼剑，成不成婚，报不报仇，这都是我自己的事。丁杏，你要是练剑累了，可以休息几日，不要再把这些废话拿来说。”

失望而恼怒的神，针一般刺过她的脸。丁杏的拳一再。

神是如剑一样脆、冷厉。

合息山

“你知对不起我就好！”她终于甩下一句话，气呼呼地走向自家的木屋，砰然将门关上。

偷袭？先发制人？还是……

“我们不是约好了吗，要放下对过去的仇恨，好好修炼医术和剑法，继承你爹或者我师父的衣钵。为什么你又要反悔了？”见俞昭只是顾着自己装剑，却许久都不曾将剑装去，丁杏左右手齐上，轻她的脸，“阿昭，你说话啊！”

丁杏拿她没办法，只好缓了语气，幽幽：“难只有你想报仇雪恨吗？可不要忘了，我的亲人也是死在山匪手中！”

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，前几日与丁杏的对话竟成了她此时的悲哀。她的目光不离黑衣人手中的叹云剑，暗想他是什么时候把剑偷去的？

“合，息，山！”俞昭一字一顿，方才还犹豫且愕然的目光顿变，一切的踌躇被她抛在脑后。

“所以我才每天教你医术，陪你练剑。”俞昭照样是平静的语气。言外之意是，训练你的目的，就是好让你能够代替我，守护村。

“失去爹娘后，是你爹将我带藕村，他既是我的师父，也是我最后的亲人！但是师父也死了，他们都死了，都死于山匪之手，都是惨死啊！我难就不想杀上合息山，以仇敌的鲜血祭奠亡亲和师父吗？”

是最适合继承叹云剑的人！”绯衣女恼，“阿昭，你都是有婚约在的姑娘了，脆就放下报仇的心吧！安安分分藕村的大夫不好吗？”

慌之际，目光一扫，她忽见黑衣人手腕上束缚着黑布条，上有白的鱼图案。那鱼的形象极其凶，睛瞪得甚大，生利牙、背有尖刺，尾则被撕裂开来。

丁杏被她气得无话可说。她想了想，试图继续劝导：“阿昭，你要想想你娘，想想我们藕村的病人！你要是走了，留下我这个半吊大夫，村里要是有人病了，而我又医治不好，这该怎么办？”

“你知你为什么每次都会中叹云剑的幻境吗？叹云剑的幻境，能映你心中的悲哀，使我看见并利用之。你的悲哀，每次都是一样的，都是十年前那件事！”她提声音，“真是烦透你这木脑袋了，十年不晓得会发生多少事，没准人家山匪早死了也说不定。你就非要留着这个心结不放吗？”

俞昭沉默很久，语气了下来，“对不起，我知我这么很不对。但我……还是想着把藕村的事务都给你，随后一个人去该的事……对不起，让我放下仇恨，我实在不到。”

凄厉剑风即将近之时，俞昭霍然从幻境中惊醒，一闪再闪，这才躲过黑衣人的剑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