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那边，争吵还没有结束。

暮懒懒拨开云层，夹在雨里，透些昏黄。

“住！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？你怎么还不走？信不信我真把你打走？这一回我可不会再顾你肚里有什么，反正也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！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她心生反，偷偷抬瞄杨瑾，见他侧脸神如常，并不像她因此生什么情绪。

冯知明白，杨瑾在杨家时必是听过不少这样的话，正因为听多了，习惯了，才能毫不在意。她心里酸涩，靠杨瑾怀中，又伸手抱住他。

轻柔女声：“我……我不会……有哪个娘会拿肚中孩说假……”

“可……可李郎他说他不嫌弃我……”

另一女声：“怎么没有，呵，这样的事少吗？最近有名的那位官爷儿不正是如此，前阵传的可乎着呢。”

回家的路上，冯知与杨瑾谈起李赵氏的事。她是女，站在她的角度看，这李常就是个渣男，他动了贼心伸了贼手，又

“哈！亏得你还是楼中的儿，难不知相信男人一张破嘴，不如信世上有鬼？我的男人我最了解，你要识相，就趁早自行了断，莫要叫我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搞臭了，李常以为我不敢动？真打起来，他只有哭的份！”

“你以为有长相就能叫男人为你死心塌地，哈，也不看看自己不净，什么男人都能爬上床，又有哪个男人能真看得起你们？”

反倒是杨瑾察觉到她的情绪，安抚地在她背上拍了拍。

杨瑾被这一抱得有些无措。有人为他伤心，这是他以前不曾会过的，他不知该如何回应，只好轻轻着冯知像哄小孩一般轻拍着她的背，低声：“没事的。”同时，又观察着邻巷的动静，担心他们这样被人撞见，坏了冯知的名声。

话里虽没指名姓，但听过类似八卦的人一耳朵便能听，她说的是杨瑾。

轻柔女声低低惊呼一声，随后听踏的脚步声接连响起，就看到邻巷有个漉漉的女狼狈不堪地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护着腹，低跑开。

冯知蹙起眉，她已经想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，正是在县衙与知县夫人一同会过的那位丈夫被儿拐跑的李赵氏。就算李赵氏婚姻现问题，如何被丈夫伤透了心，也不能成为她背后拿别人例说话的理由。

“你可怜兮兮的装样给谁看呐？啊我知了，是要就这样回到李郎面前去装可怜吧？叫李郎看看你被折磨成什么可怜样，好叫他心，与我心生间隙，休了我把你扶正？少痴心妄想！只要我在家中一日，就绝不会让你踏门一步！你也不去打听打听，这家里到底谁说了算。他李常算个！要不是我给他持家务、养儿育女、侍奉父母，他有这么好的日过？哼！你且看吧，他不过是跟我赌气，过段时日还不是要蔫着回来。”

你既珍惜你肚里的孩，又为什么要跑到我面前来讨嫌？少别拿你肚里的孩说事，你一天到晚接这么多男人，谁知你肚里的是不是就是李家的。李郎他被你蒙了，脑不清不楚，正巧被你利用来养别家的野孩，这谁说得清楚？！”

不久后，雨势渐缓。

“这……这绝不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