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泰在母亲怀中蹬踢着，五官皱在一起，他还不能说完整的话，只伸着手抓起桌上的碗筷，朝跪在地上的三人掷。

饭厅内正闹着。

主仆二人刚踏杨宅大门，守门的仆伯就传话：“大少爷，太太吩咐若您回来便往正院去一趟。”

“小孩就该脾气大些，拘着那才叫不好。”杨老爷不以为然，又把自己的碗筷杨泰手中，鼓励他掷。

金老太太见陈氏怀中的小杨泰无事，也吁气。再看跪在地上的三人，眉宇间就厉起来：“三个手脚健全的，连个小儿都照看不好，要你们有什么用！幸好泰儿无碍，若他磕碰伤了，我会好好叫你们也尝尝伤在自己上的滋味！”

一会轻一会重的脚步声哒哒哒靠近，眨时间，一个比门槛不了多少的小人儿就横冲直撞饭厅来，要不是王妈妈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后领，这小人儿非得绊过门槛摔个脸朝地不可。

座上人对三人视而不见，吩咐厨上菜，和乐地吃起饭来。

杨家老太爷与老太太金氏坐在最上座，旁是老爷杨文德与太太陈氏，杨老爷的两个妾站在二人后伺候，再往下座，是嫡庶的几位姑娘。

金老太太：“小孩最是嗜睡，你吵他什么。菜且着，咱们谈天等着又何妨。”她虽这么说，还是叫了边的王妈妈去看，“且去瞧瞧，可别让泰儿饿着了。”

杨瑾站在门槛外，：“谢过祖母，还是不了，座上怕也没我的位。”

“泰儿这孩，怎的还不起？”陈氏往厅门瞧，对老太爷老太太，“是我太惯了，惯他一臭脾气，想来娘她们哄他不起，我且去瞧瞧。”

杨泰的娘后还跟着两个婢，见此情形，均煞白了脸，扑通跪下请罪。

“你怎么与祖母说话的？”杨文德一拍桌，“一家吃饭，加一副碗筷的事，怎么就没你位了？”

“好什么好，”陈氏嗔了杨老爷一，“泰儿都被咱们惯坏了。”

陈氏更是快步上前，抱起杨泰上下左右仔细地看，见他无恙方才松了气。

“丢的好！”杨老爷拍手称快。他摸摸儿的，夸赞，“我的儿就该是这样的脾气。”

王妈妈应是，她将将走到厅门，便听厅门外一妇人声焦急喊着“小少爷！小少爷！”

饭厅和乐的气氛有一瞬冻住，眨间又恢复如常。金老太太朝厅门外的杨瑾招招手：“你这孩这么大了也不正经事，这又是跑到哪里玩去了？饿了吧，快坐下吃饭。”

三人更是惊恐，连声讨饶。

这一幕惊得座上几人都站起来。

“知了。”杨瑾摆摆手，步一转，却是往饭厅去。

“这是怎么了？我还不知何时家中用饭还多了项娱乐。”

杨瑾弯弯角，垂眸：“加一副碗筷的事，又何必扰动大家腾位，这自不必老爷心。我来是因着太太有事要见我，担心有什么急事，这才急急赶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