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依了，她：“阿翁，事可不是这样的。你说要讲先来后到，我讲了。你说你们没谈崩要继续谈，我让了。可是结果呢？结果你却又要来拆我的生意，这还有没有理了？”

“少得废话！若你怕了就直说。”

“什么！”陈老翁吃惊，他以为冯知会知难而退，却没想她迎难而上反倒加价了。一两已是他的极限，心中不由萌生退意，但看冯知瞧他的目光中充满藐视、不屑和挑衅，又一个激灵，不甘与争念的火焰熊熊反噬，把退意吞了个净。

“怕？呵，我加三钱。”

冯知细眉微竖，薄怒回：“阿翁这个理好没理，没理的理我却不认！我如何就目无尊长，你一再要求，我再□□让，是退无可退。你要跟我讲理，可你这又哪里有理可讲？你那什么理都是有理，我这什么理都是没有理，叫我如何跟你讲理。”

冯知没有接话，一时间四下安静。

“再加一钱算个什么，我加两钱！”

价钱一钱一钱往上涨，谁也不让谁。陈老翁因贪念而起，可此刻他只有一个念：不能被一个小丫压制下去！若如此，还不知要被街坊领居怎么说。

赵丰杵在原地，作为刚刚一场超小型拍卖的见证者，他仍显得很是迷茫。短短时间，他的书从二十文飞升到二两，也不怪他呆

赵丰显是被吓着，近看看远看看，才摇摇：“你们的一两不同，冯姑娘一两是信我，不与我讨价半分，我自然也会念她辛苦折了半两去。而你不信我，一味压价，最后不过是因冯姑娘而起了争念才加到一两。同是一两，我的书卖给谁不是卖，谁信我我卖谁。”

他言罢，枯手伸衣裳中左掏右掏，拍一两的散钱，“我这一两银就在这，绝不诓你，你拿书来换！”

“阿翁真要与我拼？只怕必有一方伤……”

陈老翁很是得意，：“怎么，粮绝谷尽，不敢跟了？”

“什么理不理，尊长就是理，你目无尊长就是没理！”陈老翁厚，耍起来是不讲理的。

他满意地把目光转向赵丰，扬扬下：“听着没，她不要了，你把书拿过来。”

“二两！”陈老翁又搜一堆散钱，拍在先前那堆一起。

冯知左一个理右一个理，把陈老翁都绕了。他手一挥，蛮狠：“生意能成才叫理！你年纪小不懂事，没关系，老我今日便给你上一课。赵丰，这两卷书我一两买了，你给我拿过来。”

“是，确是跟不起了。”冯知轻叹气，那副又委屈又悔憾的样让陈老翁更觉快。

冯知跟一句，“一两而已，谁不起！我也一两！”

陈老翁急了，“我怎就不信你了？！你倒真信了她？你真信她有钱拿来而不是你跟去后又改注意压价？瞧她方才对我的伶牙俐齿，指不定便会怎样对你。你可真是不吃女人亏不晓得女人债，这小娘一副媚骨相，能把你迷的连娘都不认，哼！不听老人言吃亏在前！”

冯知抿，听得陈老翁胡言语诬蔑于她，眸生薄雾，是人见犹怜。她的泪在眶，忍住不落，：“他得一两，我再加一钱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