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元元对此见怪不怪，她娘也不是一次在冯家那碰了。她收拾好东西，陪着李媒婆回了院。

话好听，让李媒婆气黑的脸稍稍好转，然她还是摆摆手，：“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。杨大少爷是位好的，便不收这媒人钱，我也定会尽心尽力把媒说好。只是……以杨大少爷的条件，镇上登对的姑娘家也不是没有，如何就看上冯家了？”

再三思量，她还是挪开咬咬牙，把银钱又退还到赵丰手里，“我李氏十五岁起学媒，在上安镇了几十年的媒婆，见过的姑娘无数，可像冯家长这般的还真是一回见。你是忠于杨大少爷的，好生劝劝他吧，这官家小心气，一般人不得，娶回去无福消遣，不是良。”

这个结果？万万没想到啊！

李家离冯家不远，以前的路走是定会从冯家经过的。回想起冯知夏的彪悍模样，李媒婆被打的伤还隐隐作痛，于是她绕了条远路。

“她吓没吓着我不知，我却是被吓了个不轻。”

与赵丰分开后，李媒婆径直回了家。

李媒婆低看手中丰厚的媒人钱，心里到底是舍不得。但冯家……这样的骨，她满利牙也难啃，真真是她媒婆生涯的一大污！

“你以为我乐意去？我这是不看僧面看佛面！”

李家女儿李元元今年十二岁了，搬了张小凳正坐在家门编草鞋。她见李媒婆回来了，拍拍上的草屑起去迎，边问：“娘，你不是去冯家说媒了么，咋的从这边回来了？”

赵丰脸上的笑容僵了僵，打着呵呵：“主如何说，我们下人的就照着，哪还想其中原因。”他心里猜了七八分，问，“是不是太突然，把冯家给吓着了？”

李媒婆想着“佛面”给的白的银钱，心尖一阵痛。这媒若是说成了，她在十里八乡的地位就更加稳固，旁镇老跟她较劲的王媒婆那是拍也追不上了。

李媒婆没吭声，她虽没收杨家的媒人钱，但封费接的也不少，是亲拍脯答应了保密的。但——是保密可不是否认，若是别人聪明猜着了，那就不是她的错了。

“怎讲？”

“那得多大的佛面才能让您回心转意？不会是杨家吧？”李元元说完就笑了，自己都觉得不可信。

“说媒！我这是去霉！”李媒婆终于能狠狠哼一声。

他忙从钱袋里又取些银钱来，并上手中那些，往李媒婆手里，“李媒婆，您可是镇上的金嘴媒婆！谁人不知这十里八乡没有您说不成的亲事，想找个好亲家都得找您！这……若还有您说不成的媒，那我们便是去请天里的月老红娘来也是白费劲呐！”

院里，正劈柴的李大和闻声也停了活，给李媒婆倒上一碗凉搁在客堂的木桌上。他嘴憨，听着李媒婆不停将怨气骂咧来，只是低声闷闷安抚：“娘，喝喝消消气。”

李元元也给自己倒了碗凉，一伸，一坐到李媒婆旁。她瞅着自家娘脸好多了，似撒地蹭了蹭李媒婆的胳膊，问了一直憋在心的问题：“这冯家也是个不知好歹的！您不是说再也不冯家的媒了么，咋的又去了？”

李媒婆反常的反应连李大和都察觉了来，更别说善观人捞八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