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自己谋生，但时间仓促却没能想到什么合适的工作，如果是裁缝，那当然好。

“好啊。”

他们一直走到弗罗伦斯大街的中央，美纳斯拖着他进了最金碧辉煌的一家店。

她装模作样地挑挑拣拣，一副很喜欢又心疼钱而买不起的样子，最后停在一件用水晶罩罩住的巧夺天工的红裙前，小声问他，“瑞秋现在可以做出这样的裙子吗？”

他很想点头，但是面对那件充满了火焰和鲜血的侵略气息的极美的礼裙，清楚自己做不到。

他咬住唇。

服务他们的鸟魔兽服务员见多识广，再清楚不过这些穿着血红制服的朗基努斯中枢成员有多凶残，因此即使美纳斯在那里只看不买，她也没有露出半分鄙夷，“小姐，这件衣服是店长设计的，售价五千金币，本来是设计给克莱蒙大公的，这件衣服有很多种穿搭……”

在服务员滔滔不绝的讲述中，女人在他耳边悄悄说，呼出的气息对他而言都是甜的，“等我回来了，做一条和这条裙子一样好看的送给我，好吗？”

他绞紧手，点点头。

只要她想……他就会努力。

随意买了一两条相对便宜的，她又带他继续逛下去。逛着逛着，也看到一些正在招收学徒的比较普通的店铺。瑞秋不认字，她看到了，停下脚步转述了一遍。她转述广告的店铺看起来是由一个老夜莺婆婆经营，客人不多，但环境很清幽。

“以后来这里学更专业的方法吧，肯定能做的更好看。”她笑着说。

她说什么他都忙不迭点头。他以为自己还是个妓，但即使如此，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。总会有时间的话，他想。

她没有再多和他待一晚，瑞秋一直跟着她跟到了中枢的入口。

他已经开始流泪，却只字不提挽留和带他走。

“不挽留一下我吗？”她把买的衣服和药递给他，那里面被她偷偷塞了几张纸币。

他默默地接过对他而言重若千钧的东西。

“瑞秋……傻……拖……拖后腿……”他垂着头说，即使是哭腔却也温柔坚定，“不……不留……”

牵着他的手一紧，美纳斯压下心中一霎的颤动。

啊……她是想要的啊。

只是可惜，前路漫漫，有缘无分了。

“……那我走了。我托了人保证你的安全，以后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。”

她拢拢脸旁的滚边，在寒风萧瑟中亲了亲他立刻变得通红的脸颊，微笑着说。

在走入入口的前一秒，她回头说：“瑞秋，我替你赎身了，你以后不是妓了。要成为一个好裁缝啊。”

黑与红交织的身影消失在银光中。

东西散落在地，他踉跄几步，软倒在地。一种强烈的直觉席卷了他——她不会再回来了。

他疯了一样跑回“天堂”，和平时胆小怯懦的样子截然不同，直直冲上总管妈妈在的地方，被吓到了的旁人也没敢拦他。

“呦，打扮得真好看，自由了就是不一样。”珠光宝气的狐狸雌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，即使妆哭花了，裙子在跑动中变得凌乱，也无法掩盖这只魔兽的美貌。

“我……真的……”

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梨花木地板上，他感觉自己浑身都被一种无名的火焰灼烧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。

“你自由了，那个中枢的女人为了你花了将近一万金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