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身体其实干干净净的，但柚木总还有点心理上过不去。他以前没有怎么经历过这样的事情，小心翼翼地问过赤井得知这确实是人类会有的感觉之后，终于不再困惑，只是乖乖地靠着赤井秀一，任由对方帮自己清理身体。

泡沫被拍打在身体上，这次的清洗格外温柔。赤井显然很清楚柚木的感觉更多的集中在下半身，所以特意替他把两条腿上上下下都用沐浴露涂过，又去取来润滑，用手指重新替柚木做了扩张，像是要清理恋人后穴里被射进去的东西那样替他做清洁。

——虽然被冲出来的水没什么异常，但柚木晃生还是觉得自己的心理上得到了一点安慰。

他软乎乎地把自己靠在恋人身上，感觉温暖而舒适：“好舒服……我以前都没发现洗澡可以这么舒服。”

赤井用指腹抹了一把他的嘴唇：“浴缸已经清理出来了？泡澡也会很舒服——以后可以这样享受试试看。”

柚木晃生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在隔间外的浴缸，那里上次被清理过之后虽然已经没有了杂物的堆积，但也一直没有被使用过，这会儿已经又积起了少许的灰尘，看起来还需要再做一次清洁。

——当初为什么要买浴缸？好像是因为负责的家装设计师画好图之后他不太敢和对方交流，就只紧张地提了对实验室和温室的要求之后其他都放任自流了。

他把脸贴过去，就好像要汲取今天晚上错失的所有上半身的贴贴能量一样：“好啊，那下次……一、一起泡澡……？”

他一边说、一边耳朵又有点红起来——情不自禁地，他想起来上次在得知赤井回国后买的镜子。

赤井秀一微微笑了笑，猜到总是会因为这些事而突然害羞的恋人在想什么。他低头亲了亲柚木的耳朵，又轻咬了一口，听到柚木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后，才放开他：“洗得差不多了——自己走得动吗？”

才被亲亲抱抱、还被手指在后穴里插过的柚木撑着墙试图自己站直，只觉得两条腿都在打晃，仿佛那不是两条有骨骼支撑的腿、而是面条。

——可那明明是两条人类的腿，甚至没有因为过度劳累而产生乳酸堆积的状态。

人和数据的感官产生了冲突，柚木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作为对赤井的回答，脱口而出地却是：“应该可以？”

赤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，失笑道：“还是我抱你去床上吧。”

他俯下身，捞住柚木的腿弯把他打横抱起来，后者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，然后——就仿佛本能地，他把自己的脸贴在赤井秀一赤裸的胸膛上。

沉稳的心跳隔着皮肉将震动传递到鼓膜之上，又螺旋转化为声音到达神经中枢，柚木晃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如何，只知道那个稳定的节奏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。

——扑通、扑通、扑通。

——扑通、扑通、扑通。

不知道是什么时候，他自己的心跳的感觉都变得鲜明起来。两个声音逐渐同步、在他的耳边震耳欲聋，而他感觉自己被仰面放下在柔软的床铺中，而后一只手掀开了裹在他身上的那条浴巾、如同揭开塑料盒装果冻上方的封口。

柔软的、等待食用的果冻主动抬起一只手。

“……可以亲亲我吗，秀一？”

哪怕是赤裸相对、哪怕接下来就是性爱，哪怕他的声音中都沾染了情欲的色彩，柚木晃生问出来的问题还是如此可爱和纯洁。

——一直郁结在胸口的那点微妙的火气终于散去，赤井秀一很清楚自己先前看到浑身狼狈的柚木晃生时的心情如何——他忍耐着、忍耐到现在……然后，恋人羞怯地索取亲吻的动作轻松地扑灭了他心底的焦躁感。

他俯下身，半跪在柚木的身上，膝盖顶开恋人的双腿，带着点有意无意地触碰着柚木的腿根，而上半身低沉下去，轻松地捕捉住柔软而亟待采撷的唇瓣。

柚木晃生发出一点可爱而甜美的声音。

他看起来满足而愉快。在赤井亲上来的时候，他就迫不及待地伸手环住了恋人的脖颈，主动仰起头去迎接那个吻。舌头顶开了他的嘴唇和牙齿，推推挤挤地闯入口腔，先细密地舔过齿缝，然后一寸寸地扫过内壁，口水积蓄起来，而赤井仿佛一点都不打算放过一样地吮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