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惟忙说：“不用了。”

严肃地思考了一两分钟，许惟决定跟他讲讲理。

许惟没心思与谭寒暄，找她要了备用钥匙就赶把钟恒拉屋。

虽然语气不甚情，但已经足够令许惟刮目相看。

屋里很整洁，和屋外的风格不太一样，虽然是泥地,但很净，墙贴着米的纸，屋里的几样摆设一览无余，床、衣柜、餐桌和木椅，床边有一张半旧不新的单人小沙发，床底下放着两个米的收纳箱，餐桌旁边是个蓝的小冰箱。

这院一楼住着三，除了许惟和谭一家人,还有个离异的张阿姨带着女儿住。许惟的屋是最左边的一间，二十平。

许惟越想越忧心。

两人目光博弈了一会，他还是那副臭脸，许惟索放弃了,准备应付谭几句就带他屋。钟恒这时候却走了过来，如她所愿地了声“你好”。

许惟愣了一下，刚要开，他已经扭去了。

许惟把菜拎屋，给壶上电，瞥了瞥坐在小沙发上的钟恒。

她走近

许惟没耽搁，拿抹布椅。

“我知，小刘说看到你走过去了！你这趟回去了好久，大家都猜你不回来了！”男人三十岁模样，长相憨厚，“我那儿还剩了些菜，给你吧。”

呼。

这病得治。

他年轻时有貌，再作天作地都有人服他，等老了还这脾气，谁会理一个倔又傲的作老呢。

刚刚活时，他就不怎么讲话了，现在更沉默，弓着背，低着，手里着个烟盒。

她就知！

许惟提起袋看了看，鱼还是活的，蔬菜也新鲜，不像剩的。她转往屋里走，看见钟恒站在门。

据说小时候养成的坏习惯最可怕。

门一打开,有一淡淡的味，许惟过去开了后窗,又把灯拉亮。

江山易改本难移，他对这事情得要死，读书时就没少因为别的男生跟她生闷气。十几岁时这样就算了，快三十岁了还这样！

许惟往后想想都要大了，以后七老八十了，他老态龙钟发白，小老一个，还这么多小心思可怎么办？她跟别的老多说几句话，他都要把自己憋死，这不造孽嘛。

钟恒在门边站了一会，把背包放下，拿起拖把和她一活，两个人了十分钟就把小屋净了。

许惟从外池接满一壶，正要屋，院门跑来一个男人，提着一篮鱼蔬菜，脸上满是惊喜：“你真回来啦？我还当小刘骗我的！”

许惟想了想，走过去说：“刚刚那是隔的陈老板，家里开菜店的，很心，大家住得近，他一直照顾我。”

他那脾气，情绪从来都掩不住,这回绝对是给她面。

钟恒也不抬地说：“他喜你，当然照顾你。”

“你客气啥。”男人脸庞有些红，笑着说，“剩了也是浪费，你留着吃。”

许惟有担心是自己把他惯坏了。

他以前一闹，她就哄。现在十多年过去了，他还是这臭脾气，恐怕也只有赵则那样的死党能不离不弃吧。

许惟一看来人，笑了笑：“我才刚回来。”

许惟：“……”

怕她拒绝，他把菜放下就赶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