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然是他在前面领路。

许惟把手里的荷叶递给他，“盖脸上。”

“嗯。”

钟恒：“心灵手巧。”

“那你睡吧。”许惟丢下一句。

钟恒，“差不多。”他回忆钟琳打他的理由，“抄作业、跟老师嘴、欺负同学、揪女生的辫……”

聊天的话题发散到这，钟恒已经没了睡意。

钟恒说：“你以前讲过，你们关系不好。”

问他问题简直是给自己挖坑。

钟恒皱眉,“我是去玩。”

过了会，钟恒正经答了句：“我以前老去采这个。”

许惟：“对。我们小时候总是打架。”

“打过，”钟恒抬了抬眉，说，“都是她打我。”

他语气很淡，没什么耿耿于怀的意思。

“疼么。”

钟恒坐起来，拎起一捆茭白笋，将那支荷也捡到手里。

许惟想起钟琳讲过的，说：“因为你不听话？”

钟恒顿了一下，记起许惟以前说过她有个。但她鲜少提及，印象中大概只说过一回，几乎一句带过，他都差忘了。

“因为什么打？”钟恒说，“你也不听话？”

太又冒来，光落在他脸上,从额发到周极短的胡茬都染上一层淡淡的亮金。

哪知钟少爷并不消停，懒洋洋：“跟我说话。”

他讲完这句就闭上嘴。

钟恒睁开，微怔,“什么？”

钟恒嗯了一声。

“……”

“还成。”钟恒说，“我看她得兴，就没躲。”

钟恒笑了声，“现在呢，你们怎么样？”

钟恒：“谁赢？”

黑睫轻微地颤了下。

许惟赤脚踩着茭草，挪近。

“说什么？”

许惟到屋里收拣衣服，钟恒闲得无事，去厨房帮忙烧火。

许惟从旁边剥一茭笋，边啃边说：“你怎么知这吃的？”

“不用。”他侧过，脸换了个方向。

“是够恶劣。”

你说呢。”钟恒睛闭上，黑长的睫阖到一起。

“随便。”

“担心她？”

许惟看着他的脸，说：“太累？是力不够？”

许惟蹭了蹭小上的泥，说：“我也打过我。”

许惟空手跟着。

茭笋确实是好菜，阿婆看到那么一大捆，很是惊喜，决定拿咸炖一锅，再另外炒几个家常菜。

钟恒笑：“所以我拿柳树条我。”

许惟把荷叶放下，坐上去，说：“你跟你关系好像一直很好，你们打过架没？”

“老样。”她也笑，“不过不会再打架了。”

许惟无语，“你还骄傲？”

“所以你跟着去？”

“开什么玩笑。”他没睁，嘴角翘了翘,“是求不满。”

“嗯。”许惟说，“我妈说她不好，叫我让着她。让多了我就会烦，肯定要打起来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揪女生辫？”

许惟：“我。”

许惟看看天，说：“回去吧，阿婆可能要午饭了。”

他笑了，睛半弯。

“……”许惟啃了一,死活不接这话茬。

这土灶钟恒小时候住乡下也用过，那时钟琳饭，他也会去帮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