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采风。”许惟说，“采风就是玩。”

许惟从镜里看他一，让到边上，给他腾位置。

大个一来，这小地方立刻显得仄拥挤。

一男一女，大清早一下楼，本就引人遐想，前台小赵何等机灵，只当没看见，笑着告诉他们早餐已经好了，在小餐厅。

许惟把包放一边，说：“今天去见林优？”

“那是什么？”他指那绿本。

“不写。”

钟恒看镜。

“你不是来工作？”

许惟

钟恒退到旁边，看她洗脸。

钟恒看她一，不问了。

小餐厅就在隔，门左转，单独一间，是自助式，里已经坐着不少人，多是年轻男女。

许惟挑了个空地，把包放下。钟恒盛了两碗面条，拣了几个糯米甜团。

许惟低着。

过了会，许惟刷完，推他：“过去一。”

“现在还写日记？”

“那见完林优，我自己玩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有什么建议？”

钟恒着睛坐起，不大清醒地下了床，赤着脚踩在地板上。

这几天，他几乎没叫她名字，都是有话说话，突然喊这么一声，许惟莫名不适应，回过看他。

钟恒笑得不行：“随便，都是你的。”

“不喜？”

钟恒又去，她的洗脸巾是棉布的，正方形，蓝。钟恒摊开看了两，铺到脸上了，闻到一淡香，可能是洗面的味儿。

是钟恒的狗，如果找他要，不知他会不会给？

“等会。”钟恒睡朦胧，皱着眉走过来，“你在看什么？”清早嗓未开，沙哑得明显。

“用吧。”

没聊完，许惟手机响了，是颜昕的短信。

洗脸台上有一次牙刷，钟恒拿一支拆开，没用客栈提供的小牙膏，挤了许惟自带的，又是薄荷味，清清凉凉。

许惟把也丢过去，去卫生间洗漱。

钟恒，“还想去哪儿玩？”

钟恒走卫生间，许惟正往小背包里拣东西。

“还有别的，不够再吃。”

许惟抬，看他一脸珠，稽得很。

他走过去，贴得近，“你那牙膏薄荷味儿很重。”

许惟把餐巾纸丢包，钟恒瞥了，旁边有个本，绿的。

许惟拉上拉链，说：“工作笔记。”

“我不是导游。”

许惟就看不惯他这浪而不自知的，把他推回床上，朝脸一顿搓：“醒了没？醒了穿衣服。”扯了T恤丢他脸上。

许惟挤了洗面泡沫，在脸上搓几把冲掉，拿巾，抹上，没用别的，也没化妆。

“懒得理你。”

两人并排刷牙。

刷牙刷了一半，钟恒衣裳整齐地来了。

许惟看完对钟恒说：“下楼吧，颜昕都门了。”

床上的钟少爷不知儿已经遭人觊觎，翻了个，从睡梦中醒来，瞥见窗边人影，糊地喊：“许惟……”

她去换好衣服，钟恒也洗完了，没巾，他着脸站门：“你巾我能用不？”

“喜。”

许惟指指床：“穿衣服！”

浑上下只一条内，黑，包着鼓一团。

一大早就卖相，没人比他更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