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不要去我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？”

然后是一片忙音。

“骗人，不是说谎的话为什么要停顿那么久？”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哽咽起来了，“我错了，是我错了。”

这次回答他的并非陆日晞的声音，而是另一来自机组成员提醒乘客关闭手机的规劝。

他几乎是立刻张乞求：“我求求你……”

“……”陆日晞用沉默代替了承认。

陆朝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：“是因为我喜你这件事情，给你带来了困扰吗？”

“……”对方发了一声叹息，“不是。”

“我发了。”她说。

“……”

那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。

他听见她连声应好，心脏逐渐落至谷底。

在那一刻，陆朝才清楚地认清了她决心将他彻底抛弃的现实。于是内心中那个在遇见她之后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的狭小的园，里面的终于全枯萎了。

“你要去哪？”

“陆朝，”陆日晞判断了他步履匆忙，于是在电话那端轻声，“别跑，当心摔着。”

“陆朝！”陆日晞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愠怒，“我说了，你没有错。”

他当时立刻便想到了杨澜，却发现她也一并消失了，去问业的时候，才得知杨澜已经搬离了那栋公寓。

“陆朝，你没错。”陆日晞急切地否定。

“都是我的错。”空无一人的楼梯中，只有他一个人的呜咽回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，“是我太贪心了，是我索求的东西太多了……我不该那么任地开说那话。”

立刻拨打了陆日晞的手机，原本好了不被接听的准备，电话却意外地接通了。

他登时停下了脚步，却并非因为听了她的劝阻，而是只有这样，才能从极速鼓动的心声中更加清晰地判别她的声音。

他问完，却没有勇气去听她的回答，便在她开前继续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……我以后不会喜你了……我会……我会努力不去喜你的，我会努力不去……”

“你要离开了吗？”他问。

对方那边一片嘈杂，而陆朝却灵地捕捉到了航班行前的安全演示音频，他对这声音仍有印象，因为不久前，他才在和陆日晞在去往国的航班上听闻过一次。

“是因为我吗？”

“你在哪里？”他一边急切地重复了一遍，一边转跑向了楼梯，飞奔下楼。

“陆朝。”她的声音再度回到了话筒前。

机场信号不是特别稳定，无论是背景音，亦或是她的声音，都有些断断续续的。

他万念俱灰，什么也不想，什么也不想，终日缩在她留给他的公寓里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瞪着满是红血丝的双，等待着这个家真正的主人回来。

“陆……”

一天半夜，他突然听见了敲门声，以为是她回来了，欣喜若狂地去开门，门却站着他素昧平生的两个发白的老人，而他们的后，则是

陆朝不愿回想当时的情景，也不想回忆当时的心情，她的消失对于他而言，就像是世界突然崩塌掉了。

“你在哪？！”

但是业给了他一份已经续租了三年的合同，告知他属于陆日晞已经将未来三年的租金和保证金一并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