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商垂下，步不觉慢了些，一抬便见卫璋已走很远，忙提裙碎碎跑几步，跟了上去。

清商眸睁大了些，微微转了转乌黑的珠，随：“我是想说，国公府这么大，你没有旁的兄弟妹吗？”

清商，弯眉月，天然带几分秀，见了便让人觉得喜。

轻笑：“你瞧他们夫妻二人，新婚燕尔，虽才见过一面，却已是顾盼有情呢。”

卫璋极轻地下，漆黑的眸里依旧没什么情绪。

她还是稚气未脱的孩心，夫人不免提卫璋：“你行事板正，可夫妻之间到底不同于旁人，得空了便带清商在金陵四走走，她年纪小，你又长她一岁，该多顾念她些才是。

原来是为此事。

语气平平，惜字如金，好似在说书房外生了青苔，要扫去一些。

清商赧然，弯弯：“其实船行得慢，便不太难受了。多谢夫人关心。”

不过……庶兄，卫国公竟还有别的妾室么？清商暗惊，只觉翻开了一册封面上绘着才佳人的话本，却发现里是三妻四妾，闹得风波火势不死不休。

她本该改唤“娘”的，可初来乍到，实在觉得陌生，难以启齿。

卫璋察觉到边一线目光，侧过脸，神略带询问，盯住清商。

听娘说，卫家娶她大半是为了冲喜，倘若老夫人过两日便撒手人寰了，他们会不会嫌她晦气，将她扫地门呢？

那样缱绻的开，后来竟也掺来别的女，更何况是她和卫璋这般，生生凑成一对，将来更不知何去何从了。

夫人微微侧首，柔声询问清商：“婚事办得急，多有不周之，这些日坐船，一路风尘，现下可还觉得难受吗？”

卫国公似有心事，闻言连应两声，陪着她笑了一笑。

卫璋收回视线，淡淡：“有两位庶兄。”

夫人是极好的人，应当不这事。

夫人并不见怪，十分谅地笑了一笑，：“姑苏那边，我今早已命人去信，想来再过几日，你爹娘便可见信心安了。”

踏东院的门，清商转目看向卫璋，只见少年白如云石的侧颜映在日光下，一派淡漠。不免生些担忧——他这样冷淡，哪天看见她倒在国公府大门外，恐怕也只会睛都不眨一下地从旁边路过吧。

说罢，又补充：“早年有一个被人下毒，夭折了。”

夫人见状，叹了气，又叙些家常，便称疲累，挥挥手，让二人早些去了。

清商后又去见了府上的老夫人，人病得厉害，不能近观，只远远隔着珠帘问了安，窥视一，见之奄奄然，已是行将就木之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