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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杯序(2/2)

饮罢合卺酒,清商见他开始解衣,顿时慌了神——新婚夜那些事,娘亲早先便了本小册给她,她大概知是怎么一回事,本想着怎么也逃不过的,可真到这时,又生退却之意。

:“合卺酒。”

只得颤颤巍巍伸手,去解自己的衣带。

莫非他那一半酒是不苦的么?

是极好的容,却总如大雪天气,而云中透淡日。

他是在说,他的酒一样苦么?

这位世爷居临下地看着她,不开说话,也不动作。

没待她螃蟹剥壳似的脱完一件喜服,腰间蓦然伸来一只手,长臂拦腰一揽,天旋地转间,卫璋已然将她压在下。

正这般想着,半只匏瓜凑到她边来。

早知如此,该问一问娘亲的。

清商睁大睛看了会儿,方才如梦初醒——今夜是她的新婚夜,这人是她的夫郎。这般想着,一意便从耳后生来,漫上脸颊,不消片刻,雪似的面庞上已然浮一片薄粉。

卫璋坐到她旁等着,见她抖了半天,方才解开一条衣带,心果然麻烦。他方才问是否要帮忙脱,她推拒不要,然而自己脱衣又脱得这样慢。

真是好怪的人。

清商被这样不苟言笑的夫郎得一,面上的红也一褪去,慢吞吞伸手接过了那半只匏瓜。

声音也是清清冷冷的,说这三个字时,同背书无甚区别。

清商闻言又是一抖,抬见他冷着脸,还微微皱起了眉,顿觉一压迫扑面而来。

卫璋脱罢喜服,剩一里衣,看着瑟缩在一旁只顾发抖的少女,皱了皱眉。

这双眸有着令人生寒的冷意,却以玉白肤作底,便似在温中浸了一遭,涤去几分寒,生些不期然的温

清商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来,喜服的下一件便是中衣,再是里衣,到最后,岂非只剩下一件肚兜了?

的黑眸四目相对。

卫璋打量了会儿她羞红的脸,依旧没甚表情,提脚走到桌边,拿起两半盛酒的匏瓜,递了一只给清商。

她暗中偷觎一,这人却喝得神自若,好似喝白一般。

见他开始饮酒,清商也照,才喝了一,便苦得皱起了眉。

看那册上的人多是赤着,有些又未全脱,也不知待会儿是得全脱了,还是留一件才好。

“会脱么?”他问。

清商也不是,退也不是,云里雾里的,最后只得试探着抿了一——依旧是苦得人心里发慌。

他静静地立在那儿,任清商毫不遮掩地打量,神如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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