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惹怒了皇帝，他竟然还能这样兴，于是故意冷着脸回他一句：“你是兴了，快活了，明儿说不定我就被贬谪了，打发了。”

他的手在背后握，自己也没想到，有朝一日，竟也会为一女卑微至此，哪怕她把自己当作屋及乌的那个乌。

“臣曾在一书中读过，女儿既受父母之气，女儿所生女，又得女儿所受父母之气，俗话说的外甥似舅，就是这一气的缘故。”

他没想到自己的的面会被彻底驳斥，撕得一都不剩，然而始作俑者却毫无悔意，赵元思觉得呼都有些凝滞，沉着脸：“姜书绾，那朕明日就会下旨，封你左丞相。”

“所以官家与谢相除了君臣之外，更有甥舅的情分，臣每每思及此，总会生些许逾矩的念来。”说到这里，她沉默地望着赵元思。

她诧异：“可夜宴尚未结束，你我就这样公然离席，不太好吧？而且，这是在里哎！”

赵元思不解，却隐隐觉得她想要表达什么与谢植有关的东西，因而只是微微颔首，未曾置评。

她沉默不语，却无所畏惧：“臣自当鞠躬尽瘁。”

“人都走了，你还不来？”姜书绾对着草丛另一端说，“没想到谢相也有听墙角的癖好。”

谢植回过，对她神秘一笑：“天知、地知、我知、知，何谓无知？”

赵元思随即冷冷一笑：“好一个我心匪石，不可转也。姜丞相这一份心，朕替天下百姓领了，明日也会一同颁布新诏令，女官不可与朝臣通婚，期待着姜丞相在朝堂之上能够大有作为。”

“说吧，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？都听见多少？”

说完又一拍脑袋：“噢，还有我那外甥知。”

说罢，将手中的东西随手朝一旁的树丛中丢过去，大步星地离开了。

“但说无妨。”

谢植今晚兴，的确喝得有些多了，但他却没想到，还有让他更兴的事，于是几步踉踉跄跄，才走到她面前，带着醉意她的脸。

姜书绾无奈地摇摇，开始反思对自己的叮嘱，不禁产生怀疑，自己对谢植的情意确实是明目张胆了些，断不能再这样下去，让他更加得意忘形，于是正：“方才那话又没人听见，谁能给你作证？”

姜书绾低：“臣虚长官家几岁，又因着谢相的缘故，便也会不自觉地将官家视作亲人一般。”

谢植也不与她辩驳，笑意更，月光下，姜书绾见他伸手，温柔唤她：“绾绾，我们回去吧，明儿一早还要启程去明州，见你和夫。”

谢植牵着她在前面走，月光把他们的影错重迭在一，难舍难分。

然而嘴上说着，手却也伸了过去，与他十指相扣。

“不必了，再想几辈，臣也是一样的答案。”她又补了一句，“我心匪石，不可转也。”

“朕可以给你几天时间……想想清楚。”

是姜书绾先开。

“绾绾，我真是兴，死而复生之后，每一天都快活极了。”

（正文完）

草丛里一阵悉悉簌簌，然后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，赵元思的嗓音寒冷如冰，一连说三个字：“好！好！好！”

赵元思的脸已是如蒙霜雪。

“只听见，我心匪石，不可转也。”他有些得意，“没想到绾绾对我情至此，植此生无憾矣。”

方才姜书绾那一番话，倒也并非全都是刻意，赵元思微笑的时候，样的确与谢植有三四分相似之，然而刚刚这么一看，倒又不像了，谢植的眉目总是温和细腻，断不会这样冷脸对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