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太后颔首：“所以，在此事上，她一定会秉公执法，绝不会包庇任何人。”

葱白、川椒、盐和糟醋早已备好，青竹跟着她三年，早已从当初一见着死人就昏过去的柔弱娘变成变不惊的好帮手。

孟太后微不可闻地叹了气，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：“官家可还记得先帝在世时，明州的那桩事儿？她，就是姜秉文的小女儿。”

青竹微微张：“大人这都瞧得来？”

一个时辰很快过去，姜书绾仔细检查方才涂了葱白的地方，却不见任何痕迹。

而聪慧如姜书绾，又怎会不知孟太后用意。

姜书绾一素净白衣，面庄重地跨过了火盆，中着姜片，挥手示意衙役将棺材重新打开。

“看看她上是否还有其他伤。”姜书绾解释，“人死之后，肤泛青，伤也不容易辨，照此法，过一个时辰后再用洗净，若有伤则会显现。”

一个时辰还早，青竹盯着公主脖颈间的伤不禁疑惑：“难，公主不是被人勒死的么？”

怪哉，那她究竟是怎么死的？

开封府已经定案，所有的卷宗文书已经至京畿路提刑狱司衙门，她没有丝毫耽搁，即刻就去开棺验尸。

这说明，除了咙的伤痕，公主上没有任何创伤。

姜书绾：“人死后血已经停止动，所以死后再割她的，创伤只在表面，你看这血荫便可知晓了。”

“大人，真神了。”青竹由衷地赞。

从公主死亡当天至今，已有三日光景，此时正值三月，解开她的衣衫后清晰可见，尸两胁、，以及肚泛着淡青。

细细品味孟太后的用意，赵元思若有所思，想起方才姜书绾那双纯澈的眸，不知为何他心中忽然生一丝愧疚，然而只是短暂一瞬，随即又恢复了清明，：“她父亲虽是二皇兄杀的，但却是因大皇兄而死。”

果然没有看错人。

“儿臣不知。”赵元思静静等待着，也想看看太后接下来要说什么。

青竹听着姜书绾的吩咐，将捣碎的葱白递给她，而后见姜书绾取了一块布细细拭公主全，再将那些葱白细细地铺在她上泛青的地方，又将蘸了糟醋的纸盖在上。

“活人说话也许会骗你，但是尸绝对不会骗人。”姜书绾笃定地看着棺椁中大长公主的尸，似是呢喃自语，“万皆有灵，不论他是谁，如此践踏人命，必不为天地所容。”

那层青，便是尸腐败后形成的尸绿。

“先前尸检文书不假，的确是窒息而死的表象，但你仔细瞧。”姜书绾取了一净竹篾，了公主脖颈上几个关键之，“首先鱼线不会勒到她窒息，只有可能隔断她颈血脉，但这伤却是在她死后才勒来的。”

“大人，这是什么？”从前在燕山府路，姜书绾很少亲自动手，此刻青竹不免有些好奇，递上帕给姜书绾净手，而后问。

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，神秘地对赵元思说：“除了办事牢靠之外，哀家让她去查，还有一层原因，官家可知晓？”

这倒乎赵元思的意外，然而他很快回忆起当年，若非那一桩事，大皇二皇两败俱伤，也不上他这个三皇被册立为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