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止张了张嘴，声音卡在嗓半天，挤了一句节哀顺变。

这声音听得顾止烟瘾犯了，他忝了忝下，答：“第二个。”

如果商亦纣单问这个问题，顾止可能还发现不了什么，但联系到上面那个，顾止一瞬间明了。

商亦纣：“单亲，没亲生的兄弟妹，私生的不算，有个喜的人，在想和他结婚的阶段。”

“宝贝，”商亦纣声音更低了且更飘了，仿佛飘在空气里，怎么都落不到地，“如果我死了，你会难过吗？”

顾止却被商亦纣的一连串话糊涂了，他呆滞的啊了声。

顾止连犹豫都没有，“不会。”

“不急。”

顾止又嗯了声，心里却想商亦纣怎么什么都知。

商亦纣有些像自言自语的：“我有跟你说过我外公吗？”

“没打算问问我家里怎么了？”商亦纣顿了顿，“还是不知该不该问？”

商亦纣隔了好一会，又问：“如果是你恨的人死了，你会难过吗？”

半晌，商亦纣又开了，他问：“急着门吗？”

顾止盯着手里被啃了大半的吐司，用鼻音嗯了声。

商亦纣似乎在烟，有缓缓的吐气声，“嗯是指那一个？”

顾止抿了抿，他想到了顾，他去领顾尸时，仿佛就在领一堆无关的死，他没有难过，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，他甚至想自己在补两刀。

商亦纣哑声：“现在你知我的家情况了，可以问了。”

顾止其实是想问问商亦纣家里了什么事，但商亦纣从没跟他提及过，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，这让他掌握不好分寸，不知该不该问。

接着是更长久的沉默，商亦纣的呼越来越轻，轻的顾止快听不到了。

商亦纣吐了气，“我不喜他，他也不喜我，他认为我是我妈生下来的祸害，害了我妈一辈，年轻不懂事的时候，我恨不得他快死，不过，到如今我还是不喜他，估计是他指着我鼻骂我杂，拿烟灰缸砸我的样，让我怎么也忘不了吧。”

‘在想和他结婚的阶段’余威甚重，顾止了好几气，才顺着商亦纣的话：“家里怎么了吗？”

“少吃，是冷的，楼下有早餐店，现在去还来得及。”

可他这句话，商亦纣却沉默了，久到顾止怀疑电话是不是没信号挂断了，商亦纣才低沉着声：“我外公去世了。”

“不了，”顾止把最后一嘴里，糊不清的：“吃饱了。”

商亦纣笑了声，没作答了，他不说话时，两人就变成了空拿着手机，却互不开，沉默一片。

顾止挠挠，“嗯。”

他不擅长安人，何况是这生离死别的大事。

他淡淡的回：“没有。”

早饭？”

商亦纣提及家人的次数太少了，他跟了商亦纣这么多年，就连过年这全家团聚的好日，他也从没回过家。

今天是难得的空白，他不门都行。

“他现在死了，我一也不难过，你说，我是不是太冷血了。”

商亦纣认为他还在恨他，可他记得商亦纣明明问过这个问题，而他

顾止摇，“没有。”

商亦纣轻轻笑了声，嗓音低低哑哑的，卷着倦意，“是冰箱里的吐司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