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来说，有扇掌的戏，对戏双方心中有数，下手都会留几分余地，也可以找替，或者借位。

顾止微微蹙眉，那一掌他也有印象，足足一个礼拜，他才看到那个小助理的脸消了痕迹。

“可…可以！”化妆师被勾得心神漾，也明白顾止是要单独和他助理说话，不带耽搁地放下手中的化妆刷，乎乎地走化妆间。

唐霜生自第一天组，便格外瞧不上顾止，对著顾止不是横眉冷就是颐指气使，态度嚣张跋扈。

半晌，她轻叹了一气，“…顾止，没必要。”

但以唐霜生的，很难不会以公报私下狠手。

周小小嗯了声，“上次跟你说的事，你考虑清楚没？”

顾止靠在墙上，认真回，“，我是真忘了，要不你再说一次？”

“我浪街了，一定去家蹭吃蹭喝。”

顾止跟著周小小聊了半天，最后周小小被另一清冷女声喊走了。

所以，顾止受气了，大家也只能等著唐霜生走了，再来安他。

“你就装，到时候别来我怀里哭。”

琛哥，剧组的场工。

“舍不得孩，不著狼。”顾止吁了气，劝徐妻，“总不可

但剧组没一人敢站来开。

当然，除了一个人，唐霜生。

随著化妆师的影消失，顾止的笑容淡了，“不用，到时候让琛哥拍清楚就行。”

这一番话下来，可谓下立判。

徐妻担忧，“可…我看那唐霜生手劲大得很，上次一掌把他的小助理脸都了。”

在【江山雪】这个剧组也一样，上至导演，下至场工，每一个提到顾止，都会不约而同地给一句夸赞。

顾止演艺圈，算场意外，天赋不足，但好在肯用心琢磨，有一好，加上脾气温和，待人事有一，无论在那个剧组都吃得开。

“顾哥，”顾止的助理徐妻捧著剧本小跑过来，“等会那场戏，要不找替吧？”

剧组人人在传，唐霜生背后有个大金主，连导演也不敢开罪他。

【江山雪】原定的男一本是年前大红的选秀节目来的小偶像，什么都准备好了，只差合约一签，却被唐霜生半路截和。

“先停一下吧。”顾止闻声，温和开，止住化妆师的手，朝著她笑，“可以耽误你一会吗？最多五分钟。”

顾止倒没什么反应，还反过来帮唐霜生说好话。

周小小乏了，“算了，你那天回心转意了，随时来找我。”

顾止面一僵，复尔笑嘻嘻问，“啊…什么事？我这脑最近不太好使。”

“可，我这不收无用人士。”

“那能啊，我铁血汉。”

顾止正在补妆，双阖闭，细长的睫垂落在敛，化妆师见过的俊男女不再少数，可顾止在她见过的里面，算尖的，她动作不由地轻上加轻，生怕惊了前景。

毕竟不是电影，不会一帧一画，放大细节展现在观众面前，自然有巧可钻。

“小孩嘛，脾气大，正常，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。”

他上要拍的一场戏，是男二沈穆背叛了师门，被罚于祠堂，男主宋观把沈穆当成亲弟弟，却惨遭背叛，一气之下给了沈穆一掌。

周小小沉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