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青吓得一哆嗦，手里的壶掉了下去。生疾手快地抓住壶。

郁青辩解：“我没有对谁都很好……”

“可怜。”生重复：“可怜。”

郁青低下了。他也知自己有时候有儿同情心过剩。但听见生这样讲话，多少还是觉得不太好受：“这又不是什么大事……”

不知什么时候，一条薄被落了下来。郁青昏昏沉沉地抬起，发现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帐篷，把碗筷放在了自己边——那居然是一碗面条。

“你看谁都可怜。”生慢慢：“是不是？所以你就对谁都很好。”

郁青张了张嘴，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。他第一反应是生可能找

他郁青扶起来，拧开壶递到了郁青嘴边：“难受说话，有后备车。中途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教官不知都去忙什么了，这会儿是难得的休息时间。郁青把透了衣服换下来晾在篝火边上，披着同学给的外烤火。

“好，下姑且算你舍己为人……那背个女生走那么远又算怎么回事？她没的么？”生冷冷：“发前通知说了，拉练无法完成可以退，没成绩而已。她想要成绩，就厚着脸利用你。你也乐得在女生面前表现……话说你们班是没别人了么？要教官又是什么吃的？”

“也不止我一个。”郁青声音微弱地辩解：“再说了，总得有人站来去保护别人的安全啊。而且教官要会游泳的人，我还行，你知的。”

“就你有能耐。”他听上去尽力想让自己态度好些，可是话讲来却还是怪气的：“那么多人呢，多你一个不多，少你一个不少。想争表现有的是机会。凭什么别人在地方走，就你非得下？”

“你对我也一直很好。好得不得了。”生若有所思地笑了：“也是因为可怜我么？”

郁青一听有羊汤，立刻喜起来。他刚想拉住生转述这个好消息，却发现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。

郁青摇了摇，就着他的手喝了些，无力：“没事的……”

“我有考虑啊……”郁青听他这样和自己讲话，并不觉得生气，反而有久违的温和亲近。他安抚：“真的没事……休息一下就好了……”

郁青叹了气：“哪有你说的那么复杂啊。只不过是我看到了就帮她一把。而且她生理期，确实本来就很难受……还赶上这天气拉练，真的很可怜……”

大概是力消耗过度，他在那里坐了一会儿，整个人慢慢涌上一反胃。

“你看你像没事么！”生厉声。

了壶开，你慢慢喝。听说炊事班向老乡买了羊，等会儿估计能有羊汤喝。”

“你本就没考虑过自己。”生咬牙：“什么时候你能学着先把自己考虑好了，再去考虑别人？”

同学替他打了饭回来，居然有腾腾的大米饭和茄烧豆角。郁青之前一直特别想吃东西，可这会儿看着饭菜，却一都吃不下了。他婉拒了同学关切，不声不响地走帐篷躺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