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自己到底错了什么。生看上去难过极了，自己还忍不住要去担心他；可是当自己难过的时候，生又在想些什么呢。

郁青有些意外，因为郁芬不是第一个讲这话的。从江北回来那天，二胖就说过同样的话了。他也是问郁青是不是和生吵架了，然后劝说郁青不要老是惯着生。

郁青只穿了一条小短，见状赶忙扯过被单盖住了自己。郁芬没看他，走过来拉开了窗帘，朝晖一瞬间涌了房间：“越长大怎么还越懒了。”

然后不知怎么，他想起了很多年前，自己曾被邻居家的亲戚摁在旱厕墙上扯短的事。生那时候保护了自己，可现在呢？

郁青心里一抖，下意识否认：“不是。”

郁芬在外喊他吃饭，见他不应，敲了敲门。郁青没打采：“就来了。”

他脑海里反复现生那张扭曲的脸。郁青几乎可以肯定，至少在那一瞬间，生是恨着自己的。

回帮你骂他。

可那恨终究只有一，被冷风一就散了。最后郁青无助又无力地蹲了下来，对着而去的江掉下泪来。这一次不会有任何人来安他了。因为他知自己无法也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——永远永远。

夏季天亮得很早，郁青走过江桥时，天边已经是紫了。他在寒风和声里停下脚步，终于能够冷静下来思考。

郁青低下：“反正不算是吵架吧，你别问了。”

郁青不能和二胖讲那些事，所以只能沉默以对。

他怎么可以那么对我呢。郁青心疼得厉害，几乎也生一怨恨来——生真是混。

夏季的光被隔在窗帘后面，而郁青只是倦怠地躺着。他又了一宿噩梦，梦境光怪陆离。他在梦里拼命奔跑，最终还是没能逃脱，被变怪的生咬下了一来。

郁芬若有所思：“你俩有矛盾了，你也不用总让着他。”

郁青神愣愣的，了鼻。他什么也不打算和凯说，生的事绝不能让别人知。

郁芬打量着他的神：“没吵架，一个礼拜没见你去找他，他也不来找你？”

二胖当时叹了气，问了句让郁青愕然的话：是不是他不让你跟别人搞对象？然后也不等郁青回答，就自顾自说了下去：我倒也不是想在背后讲究他什么……毕竟咱们都是这么多年的哥们儿了。但他有时候真的有儿那个，你知吧……特别霸。怎么说呢……

郁芬在他床边坐了下来：“为啥？和生吵架了？”

说完抬瞥了边上一。

凯要送他回家，郁青说不用。凯不让他买酒，所以他只是喝完了汽——喝完了，谢过小哥，一个人又顺着原路返回了江北。

郁青说不清到底哪件事更令自己崩溃——是多年的好友说喜自己，还是最好的朋友是个变态，又或是生会不会因为一时想不开而什么更糟糕的事。

没想到片刻之后，郁芬直接推门走了来。

“我哪有。”郁青闷闷：“晚上没睡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