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麻杆儿虽然嘴上说着要请客，可大家并没有让他太破费。最后把桌上的啤酒都喝完，就算是小聚结束了。

郁青转过，望着满天的星星。星星好像很近，又好像很远。他忍不住抬手抓了一下。

“我忘了。”过了好久，他才轻轻。

生迟疑：“你在什么？”

他在江一样的眩中对生：“往后建平之类的人就不会来烦你了。”

到他们当时是生活在什么样的时代浪之中，这浪又是如何影响了他们的人生，又是怎样在他们上添了看不见的伤痕。

夏末的江边凉风习习，江上偶尔有船经过，着小小的渔火。生慢悠悠地蹬着自行车，郁青觉得，从后抱住了他，把脸贴在了他的后背上。

郁青不知该怎么说。生有时候真的很像徐晶晶——缺乏温度，看上去好似天上的星星一样冰冷。

郁青乖乖地守在自行车边等他。白天才下过大雨，江堤的斜坡被雨冲刷得净净，周遭都是江和草木的气味。郁青在斜坡上靠坐下来，仰看着天上的星星。不知过了多久，生在江堤上挨着他坐了下来，上有凉丝丝的汽。

生不太自在地说他要去上个厕所。

郁青看着他的脸。生的脸在星光里，像某丽又忧郁的剪影。他们从小就认得，郁青绝大分时候本不会想到生是还是丑——生就是生。但在某些时刻，他确实会让郁青想起名著里描绘的那些少年。

生低看着郁青的手指，淡漠：“和他没什么情。他都不认得我。”

郁青有小小的失望：不想说就不说，嘛说谎呢。但人人都有秘密，二不想说，他就不会再问了。

郁青不知怎么想起了暑假初的那个清晨。好像是昨天的事，又好像已经过了很久。因为生看上去和那时候不太一样了。

“在想你外公么？”郁青混。

也许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错的。人本不是一一长大的。郁青想，长大这事，有时候只要一瞬间吧。

夏末的虫鸣声细细的。郁青突兀：“那天早上……你去参加葬礼的那天早上……想和我说什么啊？”

郁青凝视了生许久，直到生回过来，安静地望向自己。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会让人不太清醒，郁青觉得自己在生的睛里看到了某不甘心，以及少见的悲伤。

郁青惊奇地说原来你也醉了，那怎么还好意思说我的。生抿了抿嘴，说还不是你的手放的不是地方。郁青也不和他一般见识，说那就在这里歇歇吧。

生望着夜里的江，没有说话。

生移开了目光：“没有。”

郁青一回喝酒，整个人有乎乎的。他怕这样回去了会挨的说，想在外走走，等酒意散了再回家。生笑他量太浅，笑完了又把他拎起来，放上了自己的自行车后座。

生目光一滞，慢慢放开了郁青的手。

结果生的自行车开始在地上走蛇形，差把郁青甩下来。

郁青握住了他的手。

但那都是后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