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了镜的遮挡，那一看得郁青有儿发愣。傅生的睛长得很特别，两个窝陷，睛的廓长又大，角微微向下，尾又是上挑的。这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笑，还是在生气。

郁青刚想说什么，突然发现傅生手里拿着一把很小的卡簧刀。

郁青赶忙把壶拿过来，往他嘴里了几。

“没有吧。”郁青想了想：“我妈是医生，有的话她会告诉我的。”

？”

“要是找不到怎么办？”

郁青凑过去：“我去找你玩儿，你家老没人。”

傅生一气，终于爆发了：“你烦不烦！”说完一气没顺过来，被呛了个结实，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。

C大调音阶枯燥无味地响

傅生端正地坐在椅上，虽然衣服全都被扯得很不像样，但姿态和平时没什么两样。他终于抬看了郁青：“你嘛拽着我？”

“北楼203。”傅生哑着嗓：“你说过了。”

郁青凑过去：“我要听，也行！你会不会弹？要么来个吧！”

傅生过一气，郁地看了他一：“你，离我远儿。”

“哦。那吃饭和上厕所怎么办啊。”郁青低落了一会儿，又神起来，开始打量傅生：“你脸了，疼不疼？他们嘛要打你？”

“周一会有人来。”

郁青瞪了那把刀一会儿，终于放弃了：“我们怎么去呀，你赶想想办法。”

郁青燥地爬下来，拽书包里的绿军用壶喝。喝了几，他缓过来一儿，对傅生：“你喝么？”

“现在不是认得了嘛。”郁青又看了一窗外：“唉，怎么办啊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。”

傅生又不说话了。

郁青趴到窗上。天已经变黑了，校园里这会儿空空的。他扯着嗓喊：“有人吗？”

他吓了一：“你……你怎么有刀？”

郁青把壶拧好，往边儿上挪了挪：“离远了，你弹呀。”

郁青抱着膝盖在地板上发了一会儿呆，没话找话：“我叫丁郁青，住北楼……”

“会有人来找。”

傅生烦躁地了嘴：“你没有传染病吧。”

傅生一气，无声地咒骂了一句。

郁青哦了一声，把壶收了起来，没注意到傅生对方沙哑的嗓音和吞咽声。

郁青惊奇：“诶，你记得我？”

傅生把玩的那把刀，折起来又打开，打开又折起来：“防。”

傅生：“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。”

傅生古怪地看了他一：“我又不认得你，嘛来找我？”

傅生起离开他，坐到了琴凳上。

见郁青不说话，傅生加重了语气：“嘛拽着我？”

一连喊了许久，都没有回应。礼拜五，人人赶着回家过周末，连打经的老大爷都不知去哪儿了。

“你去窗上喊人。”傅生终于把刀收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