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书生的目光从到尾只盯着曲长负的脸，竟似脾气极好，就连这样都不气恼，反说了句：“您说的是。”

苏玄没有像上一世那般将书册撕的粉碎，而是藏了怀里。

他后背着一个书箱，也不知是来什么的，长相倒是颇为温清朗，令人见而忘俗。

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苏玄，上一世要再过两天，落榜的苏玄才会前来宋太师府自荐，而曲长负当时为完成任务，以乐有瑕的份与他接。

“兰台”是曲长负的字，取“兰台之才，寓情多思”之意，正与他的名字相对。

他一番毒，将苏玄费尽心力写来的策论批驳的无完肤，当时就让他心灰意冷，彻底打消了自荐的念。

而三天之后，主考官文大学士对落榜试卷重审，并一看中了苏玄那份，将他擢至第四，从此苏玄便成为文大学士的门生，并由翰林院编修起，开启了仕途之路。

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得飞快，全的血都在沸腾。

宋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跟前，一把握住曲长负的胳膊，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，声音里的喜悦几乎遮掩不住：

而他原本想要自荐的那份书稿，上面才是确确实实地存在着很大的漏，直到苏玄真正

楚那两年间发生了什么事。

8、旨酒笑豪英

宋绎刚还惦记着明天去看他，没想到转就看见人站在了自家门，惊喜实在来的太突然。

“这位是？”

宋绎简直都有同情他了，但既然曲长负看起来不太待见这人，他便也没说什么，要带着曲长负府。

终于、终于又见到他了。

曲长负笑了一下：“四表兄。”

“这可真是贵客，难得我们家表少爷肯门走亲戚了！外面风凉，在这里站着什么？快跟哥去。”

曲长负轻描淡写地说：“一个穷酸书生罢了，刚刚落第，想来找小舅遂自荐，实在不自量力。”

他脱：“兰台？”

书生去捡自己被扔掉的书册，借着这个姿势，悄悄侧，看向曲长负离去的方向。

他看见丞相府的车和随从也都在不远等着，曲长负面前这人却是个书生打扮的青年，衣裳敝旧，看起来有寒酸。

今日听闻表弟竟主动去参加宴了，宋绎原本欣喜异常，但接着便得知卢延伤人之事，他实在没忍住脾气，了姓卢的几鞭，倒也快。

这个人啊，即名长负，何必多情？

他上辈用了很久才会到对方冰冷背后的好意，并沉迷于那如履薄冰一般的温柔。

他还是这样表面刻薄，但苏玄知，自己回到破旧的家中，便会发现床底下藏着一匣金。

曲长负措辞毫不留情，说完之后随手将那本册一甩，扔到了宋府前面空旷的街上，可以说轻鄙之极。

他将自己手中那本册掂了掂，凉凉：“法令新旧相陈，重小节犹过，小有不如既辄行退难，何解？不碍刑名者，以贿赂放行，何解？此书无用，拿回去罢！”

左侧那位穿着蓝衣的青年转看过来，宋绎见到他的面孔，倏地一怔。

曲长负也有些意外。

他在前面的巷下了，把缰绳甩给侍从，脚步轻快地向着宋太师府走去，正见到府门的石狮边上站着两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