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依旧淡漠而冷清，但李彦立刻觉得浑上下轻飘飘的，心里那叫一个舒服。

和那个小女面若死灰，一时谁都没有动弹。

他不同情王旭和这位女，但这般耍，不由得让人想起了一些不甚愉快的回忆。

曲长负：“是。”

那尸也让李彦一颤，正要忙不迭地向后躲，忽然想到，曲公还在自己边。

女的尸倒在地上，大殿里寂静的落针可闻。

但王旭即将绷断的神经却好像瞬间就被这最后一稻草压垮了。

他的耳边，仿佛响起了一声音：“这孩有病，活不长，救他没用。”

王旭几乎被皇上玩到神经错，挣扎着被拖了去。

隆裕帝睛微微眯着，问他：“回来就遇上刺客之事，卿……觉得如何？”

“曲长负。”

鲜血溅上了侧脸，长刀呛啷一声掉落，他额地跪伏，声：“陛下，臣知错，臣万死！”

片刻之后，竟是那名女发着抖将手抬了起来，像是想要去够那把剑，又像是仅仅一个无意识的动作。

他站在大殿中间，灯火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一，为那俊的廓镀上一层煌煌的光。

曲长负中闪过一丝嘲讽之。

李彦鬼使神差地挡在曲长负面前，低声：“曲公，有我在这，你莫看就不会害怕了。”

正在这时——

灯下看人，原本人间一乐事，可现在人人心中惶恐不安，却没有这份心情。

曲长负站了去，目不斜视，下跪行礼：“是，参见陛下。”

他方才说只要杀了另一方，就可以得到宽恕，此刻却仿佛忘了。

隆裕帝此时态度虽然还算温和，但他方才死王旭的前一刻，也还在声大笑。

而皇上居临下地看着向自己拼命磕的王旭，像是也忽然觉得失了兴味，索然：“鸳鸯剩下一只，甚无趣味，这个没用了，也杀了罢。”

什么时候能一语判定他人的命运，什么时候，你的命运不会被纵？

*

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。

而地面上女那滩鲜血，犹自红艳艳的。

他猛地前倾，就着跪地的姿势将刀抢在手里，而后看也不看，反手就抹过了女的咽。

皇上打量着他，呵呵笑了两声，说：“免礼罢。”

隆裕帝向曲长负问:“朕记得你久病缠，应是不怎么参加宴罢？”

有的人生来健，人一等，有的人仅仅是想活下去，都要用尽挣扎的姿态。

曲长负诧异地扬起眉梢，没想到自己还会收到这样的安：“多谢？”

他夸奖：“曲长负，朕方才都听说了，这用狗找到刺客的主意是你的，不愧是曲相之，甚有急智。不错。”

他这样弱，又没见识过皇上的脾气，恐怕要被吓坏了吧。

“回陛下的话，

地上的尸首与血迹转间被收拾的净净，就仿佛从来没死过人一样。

一些文臣和贵女命妇吓得双战战，但在这场合，也不敢有半分失态。

要足够大啊。

皇帝的目光轻飘飘在殿中一扫，忽然叫了他的名字。

曲长负起，声“陛下过奖”，便双目微垂，肃手而立。

曲长负却泰然自若，毫不犹豫地答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