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真，是幻？

“自然。”

齐徽怔怔松开手，看着对方对自己躬行礼，淡淡：“臣曲长负，见过太殿下。”

“莲淤泥而不染，殿下想赠皇上莲图，表明您之无无求。但怕是看人，唯剩淤泥。”

齐徽一笔画错了地方，倒差被他给气笑了，将笔一掷：“你倒是敢说！”

他微微挑，笑容中也带着冰霜，似挑衅，似调侃：

“是。”乐有瑕云淡风轻，“殿下困于网中，臣可斩断局。”

更重要的是，曲长负不过一个病弱少年，自幼养在府中，乐有瑕的手段、见识、魄力，都不应该是他所有的。

他挑眉，几分轻蔑几分讥嘲：“你？”

这绝逢生的希冀，让他觉得自己毕生所求，尽在此。

“便在殿下面前。”

可面前这人，看上去为何如此熟悉？

他便问：“你说的绝世名兵呢？”

京中什么样的传言都有，齐徽从未放在心上，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生了这样一幅好样貌。

他屏住呼，看着少年公回抬眸，眉如皎月，偏偏，不是他。

齐徽说完之后，就去了自己的座位上，“乐有瑕”这三个字像是一无法痊愈的伤疤，稍稍一动便足以痛彻心脏肺腑。

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被击的粉碎。

、迷茫、难以置信，由两边的内侍挑起帘大殿，一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。

侍卫来报有人在府外求见，称怀绝世名兵，愿献于太。

直到看见这个背影，齐徽才如此真切地意识到，他是重生了。

曲长负，这个人他听说过，就是曲萧那个有病的儿。

那时他被父皇猜忌，境不佳，又逢皇上生辰，斟酌着打算献上一幅字画作为寿礼以明心志。

可对于他来说，早已经没有了为相而赞叹的心境，曲长负同乐有瑕在气质上确实有些相似，但乐有瑕只是寻常相貌，远远不及面前之人。

他抬一抬手，勉：“曲相不必如此，孤之前未曾见过大公，今日乍遇，倒是失态了。二位勿怪。”

他端起座前的酒樽饮下，又不觉想起了两人初见时的场景。

乐有瑕瞟了一他的画，语气竟然比他更嘲讽：“殿下，人有，何罪之有？居位却要拗一副淡泊宁静的架势，未免太过虚伪。”

那是他与乐有瑕初次见面，这人一白衣，单薄孤峭，却是两手空空。

一切错误都尚未开始，他还有挽救的机会！

齐徽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，哪怕这还是个绝世人，他也霎时失落，全无继续寒暄的兴趣。

乐有瑕十分坦然：“便如我来帮殿下，不是因为您人品好脑聪明，更没几分忠

“你多余了。”齐徽执起手中的笔，在面前的莲图上勾描几笔，漫不经心地说，“雷霆雨，皆是上苍福泽。孤坦然受之，何来困局？”

大概是情绪太过激烈，齐徽觉得心传来一阵难言的绞痛，手下却握的更。

这时，旁边席位上的曲萧也起走来，同样冲齐徽行礼，有意无意将儿护在后，问：“殿下，不知小儿是否有何冒犯之？臣代他向殿下赔罪。”

3、昨夜霜风影

本以为上穷碧落下黄泉，此生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