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着一说不清的心态，失败品在这个荒星停留了一段时间。当然，他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行踪，连最大的杀戮机人都并没有发现。

10月24日，秋，小小的国王靠拼凑贩卖废品攒够了钱，带着机人们和侏儒悄悄去了一趟邻近星球的集市，采购资并。这一群通缉犯很快被周围人认了来，乘着二手悬浮狼狈地落荒而逃。

平均每隔半分钟——更准确一说，是29.27秒，就会有一个机人或者侏儒鬼鬼祟祟地‘路过’小国王窗外，确认他是否有盖好被。

不知机人说了什么，小国王很快笑起来，星星一样。失败品忽然不敢再看，转匆匆离去。

后来他查了词典，觉得自己当时的情绪可以定义为羡慕。

他离开的时候，光赐节宴会刚刚开始。他最后一看到侏儒们端着腾腾稠的油菌汤分发给大家，而小国王侧着，在听机人笨拙地讲一些无聊的笑话。

家驱逐的侏儒。真是个古怪的组合。

他嫉妒小国王的臣民，嫉妒所有能待在他边的人。

更何况还有那些被全宇宙当大麻烦的侏儒。

时至今日，只有非常非常偏门

——那是个荒废星球矮小的房，窗框爬满绿藤，落日的光照去。小国王的肤很白皙，瞳仁分明，澄澈的褐一金，泪痣是淡红的。漂亮得像橱柜里的翻糖人偶，却比那鲜活。

失败品冷漠地旁观着一切：

也是这天，失败品决定启程回到卡丽尔星，距离他定下的死期已经越来越近了，从哪里开始就要在哪里结束。

那天晚上恰好降温，机人与侏儒们都整夜没有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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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1日，冬的第一场雪，也是这个国家的光赐节。他们举行了宴会。小国王悄悄给每个人的枕下面都放了礼，回来的时候鼻尖冻得通红，却显得很快乐。

小国王开开心心地拥抱了他的臣民，然后将酿好的酒拿来喝。

杀戮机人们学会了家务、厨艺……以及许多无用的技能。

那个国王会死。失败品这样想。

他穿的衣服明显不够多。失败品忽然有些不兴。

回到荒星时，他们看见了磁纬地区神秘的、浩瀚壮阔的弧壮荧绿极光——失败品个人认为那不算多么罕见特殊，在人类定义里也谈不上格外丽，但小国王和机人、侏儒们却显得兴极了。

但更久远一的后来，他再次想起这件事，又觉得那不是羡慕，更准确一说，是‘嫉妒’。

从五月份到十一月份，整整六个月，荒星也迈过盛夏、秋，一年中最为严寒的冬季。

失败品对人类的外貌是没有什么分辨力的，这跟他的拟人情绪缺失有关，但那最后一，忽然就记住了小国王的长相。

很好看。

和仿生人一样，杀戮机人也是科技的另一个悲剧产，他们无法和正常人一样生活。不要提和人类建立什么‘亲情’、‘家’。

嫉妒得要疯了。

7月12日，资源丰富气候适宜的盛夏，在侏儒们的帮助下，那个国王完成了对机人们的整修缮，他们不再会在半夜因为能量不足与无规则而到疼痛寒冷。

只存在了短短十年的仿生人，生得轰烈闹，死得悄无声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