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要将自己蜷缩成一团，可是他却厌弃着着自己，他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，甚至想要去伤害自己——

那张怎么看也看不清的少年的脸变成了路修远，他嘴里的血不断的往外溢，他不断的咳嗽，可是他却好像看不见自己的血，颤抖着手握住了那只用尖刀刺穿他心脏的手：“为、为什么……”

下一刻，尖锐的刀再一次刺向路修远破碎的膛，一下又一下，狠辣且冰冷。

他的每一句话都伴随着猩红的血，直将他那张俊的脸染得狼狈，下和脖上全是粘稠的鲜血。

他记得碎片中的那个画面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，他想要和路修远成亲，因为听说人间嫁娶的二位新人可以白到老永不分离，虽然他们无法白，但一想到自己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不分开，元整颗心就像是被化开在了温的糖里，不断咕嘟着幸福的泡。

元本记不起自己在这一段画面中的心情，这个画面是假的，是不属于他的！

是那样的不厌其烦。

元踩着无数碎片一步一步往前走，直到再一次看到了曾经梦境中的血腥场景。

“那我们也要穿他们穿的那红嫁衣！”元才看见自己和路修远是并排坐在屋上，正瞧着街上打打而过的迎亲队伍，“多气派，多闹啊！不过……到时候谁坐在轿里，谁坐在上呢？”

可是……后来呢？

元急的快要发疯。

他甚至还记得，就在那天晚上，他们第一次狂的亲吻着对方，好似要将对方自己的骨血内一般。

那张稚气的、天真的脸笑着，嘴里却说着最残忍的话。他看见自己俯下，轻轻将路修远拥在怀里，凑在他耳边柔柔的说：“谢谢你这么相信我。”

他听到自己回答：“为什么笨，我本来就不喜你。”

路修远极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，而后：“我们可以并排骑两匹，至于后面的队伍里，抬着我送给你的东西便好。”

那双手耐心且温柔的一遍又一遍安抚着他的狂躁，抚过他的发、脸颊、脖颈，慢慢安抚到动的四肢。

他在问。

牵着他手的路修远举起了两人相握的手，将吻印在他的手背上：“好。”

元记起来了。

“不……不是我……”他的嘴泛白，不断重复着，“不是我……不是我……不是……”

可他从来没有想过，原来是他，是他自己一刀一刀剜了路修远的心脏，冰冷的刀刃在温的腔搅动着，而后从里拽一颗散发着泽光辉的玉石。

此刻碎片里清清楚楚的告诉元，就是他自己，握着尖刀刺了路修远的心脏，面上还挂着疏离而陌生的笑容。

而后了尖刀，汹涌的血不断向外。

那些错的记忆将他包围，他还记得自己变成白狐被路修远捡回梵音殿的那个晚上，他看到他密密麻麻的刀，那些伤痕看上去是旧伤，却依然留下了那样的疤，想来是下手之人格外狠辣的缘故。

元挣扎着醒过来，浑冷汗，满脸

“原来在这里啊，果然要挖的一些呢。”他看见自己那张带着笑容的脸，浑因恐惧惊慌而近乎崩溃，额前上一片冰冷，好似坠了冰窖。

不，不是这样的！

一双温的大手覆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