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父拿她没办法，只能换了香夹，继续调香。

罗新月骇了一，慌慌张张回过

大周朝用香料的人家不在少数，更何况周家香铺还开在京城，她打小儿就清楚周人对香料的看重，若是自己的血真有安神的功效，恐怕是祸非福。

周父见状，赶忙让下人拿来金疮药，给女儿上药。

周清也想到此，她低看着自己被白布裹住的手指，试探着问，“爹，是不是女儿的血？”

这只香勺是新的，用上好的竹打磨而成，理说不应该有倒刺才对，偏偏勺柄划破了她的手指，殷红的血珠滴在了香料上，指尖传来阵阵刺痛。

“新月。”她唤了一声。

在抄录方的时候，她又看到了一安神香，也能缓解郁燥，平复情绪。

周清重生不到半日，原本臆中还积聚着不少怒火，但在嗅到安神香后，心绪竟然慢慢平复下来。

因为调制安神香的香料颇有些贵重，即便沾了血，周父也不忍心将东西全给扔了，只得继续，他将香料燃，不过片刻功夫，书房中就有一清淡素香弥散开来。

“要不是您先试试安神香？我给您调。”

知周清在担心自己的，周父解释说，“香谱上记载了一味香药，名叫丁沉煎圆，将香料成大的圆，放在中服，就能调顺三焦，治疗心痞满之症。”

还是说掺人血，安神香的功效就会成倍增长不成？

联想到昨晚可怖的经历，周清哪会不知罗新月究竟了什么？怕是已经与吴永业生米煮成熟饭了。

她这小姑走起路来，略微有些艰涩，好像受了疼似的。

“这安神香的确特别。”她不由赞叹。

周清站在他面前，一把将香谱抢过来，小脸儿上带着不满，咕哝，“娘都跟我说了，您心憋闷的慌，就该好好休息，非要看这香谱作甚？”

周清实在是琢磨不透，便摇了摇，不再胡思想。她在娘家呆了一个多时辰，赶在罗豫前回去。刚一走到门，就看到了罗新月。

闭了闭，她不由想起自己的魂魄呆在望乡台的那段时日，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，才有所不同。

开了几十年的香铺，周父辨识香料的力绝不会差，他仔细看了几次，都没发现地榆玄参等有何不同，唯一的变化，就是清儿指尖涌来的血珠。

周父微微摇，他皱眉，中念叨着，“不应该、不该如此，之前我调过安神香，分明不是这味，功效也远远不如，难今日的香料品质极佳？”

大概是上辈经历了太多磨难，面对这小小的伤，周清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，她：“爹，您快把安神香调来，我以前没闻过这香料，也不知是不是真有安神的奇效。”

周父的书房中放了不少香料，周清跪坐在香几前，从香瓶中取香勺，将米泔浸泡过的地榆，玄参等碾碎。

“是么？”周清随手翻了翻纸页，她坐下来，将丁沉煎圆的方记下来，打算回到罗家慢慢研究，毕竟香药是要吃肚里的，可不能有半差错。

女儿的声音，周父将书本放下，儒雅的面上笑来，“清儿，你怎么回来了？”

周父面严肃，“不是不是，此事你千万不要跟外人提及，最好烂在肚里，可记住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