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野低着，了好一会儿神，说：“格要去央戏，明天一早的铁，你和他一块走吧，有个照应。”

汪凝以为他又要使旧招，说不的话面对面也要发微信。他稍许窃喜，打开手机看时，竟是一笔转账。他什么也没说，着脸了卧室。

汪凝靠在门外墙上，半是复杂半是失落地笑了下，张纯纯，你真的一句挽留都不说吗？

在家里腻了两天，无论汪凝去哪，张野像个无言的影一样，亦步亦趋跟着，有时发呆，不留意间还总踩人家鞋跟。

“……”

一屋人忙拦着，这把年纪在台上跌打爬，不是玩笑么！

排什么戏，学什么表演，录什么歌和折戏，通通没兴趣。只想盯着他哥看，看一少一。

时间在一场场商演中飞逝而去，转到了八月中旬。西厢记所有订单演结束，百社回团。

“随时。”

穆小乙也想趁着这段时间，请老师教他们表演，张野学不去。叫他空给粉丝录歌、给大妈大爷录折戏，他躺在床上都闲来了，嘴里还一一个没空。

“我不去了。”张野瞅着自己的粥，如饮鸩毒似的喝一，“我得去辉耀录歌。”

“不用。明天的票……我订好了。”

汪凝一直忍着他。

直到他终于憋不住问：“报志愿了吗？”

周阔海抚摸着宝靠，脸上笑起层层皱纹，笑意渐渐淡下，他说：“这辈无憾了。”

“什么时候……走？”

最后一丝幻想就像雨天的野外，好不容易划着的火柴一不小心就被无情泼灭。

没几天了，他虽不能自私到张挽留，也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，汪凝，我想粘着你。

一下午张野没有来，汪凝也没有去。

张野酸溜溜地问：“哪里？”

张玉堂神从他脸上扫过，再看了汪凝，不知这俩小为啥又闹了别扭。

“我给你订票。”张野说。

张野没神，谎称自己不舒服，一拖再拖。

“宝靠回来俩月了，长坂坡不能拖着不排。”周阔海放下筷，“

汪凝回一句：“早报了。”

周阔海想趁着都在家，排演长坂坡。

周阔海回忆说，当时救助站见到汪雅梅，觉得这小姑娘有灵气，便收门中。问她叫什么，她只知音不知字，汪雅梅可能就是她的名字，也可能只是谐音。

张野从床上爬了两下才折起，摸过手机慢吞吞作着。他摁灭手机的同时，汪凝手机响了。

他想的全到了，更能心安理得的离去。

汪凝答得很快：“北大。”

汪凝没接话。

张玉堂说：“明天晚上团里开会，安排后半年的工作。你俩……”

一连多日，汪凝的心情总是扬着的，旁人或许看不来，张野听他说话的语气便知，师哥也无憾了。

傍晚一家人相聚在饭桌前，他俩还是坐在一起，不过没像往常那样总有说不完的话。

毕竟大家都很开心，他不能扫兴。

不开心的唯有张野。他希望时间就此定格，这样的结局最好，最无可挑剔。但在人前人后，包括汪凝面前，他都未表来。

都是谜团。

他又说：“我想……演一长坂坡。”

因此，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。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