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送房——”

张野愣了愣，一时没明白：“神经病啊？”

莺莺微笑朝她万福，这是姑姑，也是红娘。张君瑞笑向老妈躬了躬。

老夫人一改往日模样，满脸笑将崔门客迎回家中。

张君瑞与崔莺莺牵着红绸朝台下鞠躬，又激起呼声如浪。

另一个同行说：“凑是不错，但也有利有弊，欠些人铺垫，少了火候就缺味。”

粉丝们也跟着喊：“好！”

老夫人悔婚，莺莺每日东楼泪聆听西厢琴声。

炫目的聚光灯下，张野和汪凝的心思无可藏匿。

他们看明白了。

“瞅着吧！”那人带着些不服气。

宾相朗声：“一拜天地—”

“你就承认人家技一筹能死？咱十□□的时候还在团里跑龙呢。这就叫祖师爷赏饭，天生这个的。”

刚才置评的同行觉得脸，“看样这是有生活啊，不然怎么演得这么好？”

这时莺莺幽幽开：“红娘，你带我去到西厢……探望张郎。”

三年后张君瑞折桂，衣锦还乡。一次次被吓怕了，怕老夫人又什么鬼主意，特地请旨，如今是奉旨去崔门迎娶崔莺莺。

“我你

汪凝忽然叫：“莺莺。”

“二拜堂—”

崔夫人许婚赖婚西厢私会，此事被她撞破，拷问红娘反被红娘说动，不得已答应将莺莺许给张君瑞。再次许婚时又生变数，老夫人把张生赶普救寺，要他京赶考，得中后才能与莺莺成婚。

“幕后情诗这段念白是真好，张生不面就让你觉得这人害了相思病，前莺莺不说话，照样让你看得明明白白，这个设计……。”

刚刚站起，红娘了来：“三拜俺红娘！”

“啧啧……不服不行。”

张野汪凝对立而站，互施一礼，他们拜过李清芬、又拜了汪雅梅，此时对拜已不知是在戏里戏外。

有情人终成眷属，台下响起掌声与叫好声。

红娘还未答应，台下快要憋疯的观众一阵叫好声。

杀戏乐响，大幕缓缓而落，台下掌声如雷。

“啊？”

汪凝幕后念着情诗，那嗓音里、指下弦音中，都是倾诉不尽的相思。

“张野！”

一状元服的张君瑞，牵着凤冠着霞帔的崔莺莺缓缓场。

吩咐家仆布置喜堂，红烛燃、满台红彩。

“火候刚好，味也足，没铺垫？还能怎么铺垫！”

“是吗？我没看来。”

两人袖甩在一起，相依相偎立于舞台中央。

“夫妻对拜—”

“嗯？”

两人回对崔夫人行了跪拜大礼。那主位坐着的老夫人，台下是舅妈，台上是丈母娘。

演员的表演手法是扬先抑，观众们被勾了去，替她恨、替她急、替她想张郎，这句话反而成了观众情的宣，惹一个满堂彩。

而在观众里，那两人无比好看、无比风光，像云彩，就该飘在天上。

台前张野没有一句台词，全凭拿细微的表情，段上一层层铺垫、叠加，来表现自己的情。想去西厢，不敢。不去西厢，不甘。直勾得观众恨不得上台把他俩栓在一起才叫痛快。

“我你。”

西厢原来还能这么排啊？改得凑，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