炕边的一个老妇人放下碗，笨拙地过来招呼：“大当家的，这是？”

因为二当家的敌意跟不满太过明显，连老妇人都觉到了，她想要打圆场，却又不知该说什么，急了一冷汗。

他忍不住望向二当家盖在被下的，后者察觉，怒意更甚。

躺在土炕上的二当家目光警惕地看着他们，而且不看墨鲤，反而更注意站在远的孟戚，即使久在暗，常人的目力也不足以看那么远。

只是现在病恹恹的，容至少减了三分，屋中光线又十分昏暗，他微微睁，低声：“外来的大夫？大哥不是说了，等二月的时候，元智大师会来吗？”

说完也不等里面回答，就当先去了。

石磨大当家说完，就要蜡烛。

石磨大当家有摸不着脑，他劝：“二兄弟，这位大夫一路山寨，见了我等也没有异，吾辈即使外表有异，受世人偏见，也勿要为难自己。你病得这么重，教寨里的兄弟都挂心，大家兄弟一场，你就听我这一回吧！”

脸蜡黄，形瘦弱。

石磨大当家通人情世故，知有些大夫很忌讳中途接手别的病人。

“你一发作起来，就腹痛如绞，起不来床，还怎么熬到下个月？”石磨大当家声气地说完，转解释，“元智大师是常来这里的行脚僧，会一儿歧黄之术，他上次走的时候，我二弟还没发病。”

弟？”

除了英气之外，还有一说不清不明的秀。

“外面来的大夫，给二兄弟瞧瞧病。”

长相倒是不坏——是的，在石磨山寨众人的连番冲击下，孟戚开始注意人的长相了，尽人的丑对他来说都差不多，但是谁长得普通、谁的外表特异还能不清楚吗？

大概孟戚跟墨鲤比起来，还是后者更值得信任，二当家犹豫了一会，终究没有声，他慢慢揭开了被，伸左手。

眉目如画，鼻若悬胆。

这位石磨山寨的二当家，就是相当的男。

“……”

石屋里光线黯淡，绕过充当桌椅的石块，人隐约看到后面的土炕上躺着一个人。

这个微小的动作就足够表明，这位二当家怕是也练过内力，

看到桌上那短得可怜的一截蜡烛，墨鲤制止：“吾辈习武之人，目力尚可，无需灯。”

石磨大当家一愣，随后悻悻地想，这个习武之人的说法太偏颇了，内家手才有这本事，像他这样一横练功夫的，该看不见还是看不见。

虽然只伸了一只手，但是人坐起来了，右边肩膀的情况也暴来。

孟戚心里暗奇，这外表有异在哪？

墨鲤倒不是太介意，他拿过那个老妇人搁下的碗，闻了闻里面的残渣，判断药。

孟戚惊愣之后，忽然想起江湖上有个暗手，总是披着能裹住全的斗篷，轻功极，后来有一日与人对决时，因为不敌，披风衣衫尽碎，众人皆哗然，原来这所谓的手竟

这位长相非常众的二当家，右肩异常膨胀，看起来就像一个畸形的圆鼓，而在肩膀下方，除了正常的右臂之外，还垂挂着一只细伶伶的瘦弱手臂。

孟戚一直没说话，他在打量炕上躺着的人。

这是长了三只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