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缺了墨鲤的内力，瓦罐内的豆浆已经没有那么沸腾了。

孟戚还没意识到问题在自己上。

孟戚很想说自己国师的时候，味佳肴见得多了，太京的酒楼他肯定吃了个遍，可是一来自己啥都没，就等着端碗，二来大夫是不能得罪的，说好了什么都听大夫的吩咐，于是孟戚理智地闭上了嘴。

墨鲤与孟戚下意识地左右望望，除了他们，没有别人。

要读书学史，要学歧黄之术，还要学武，哪来的时间学厨艺，秦老先生也没教过他这个。东西能煮熟，饿不死就行，熬药总要生炉的，墨鲤对这个倒是拿手。

“这是你夫郎吗？”老妇人转望墨鲤。

“哎哎哎，这谁家的媳妇？生得这么好看？”

“怎么这个也能治病？”孟戚好奇地低。

“……”

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忽然现，两个人都吓了一。

孟戚后知后觉，随后震惊地摸了摸自己的脸，他长得不像女啊！

哪来的好看媳妇？

墨鲤忽然发现孟戚的发散着，那老妇人的神又不好，看人估计只能瞧个廓。

饭。”孟戚的手指动了动，有些迫不及待。

墨鲤一派从容，完全不像是早起活的模样，悠闲得手里就差一卷书了。

“……

老妇人颤巍巍地上来了，布满皱纹的手搭在孟戚胳膊上，一个劲地劝：“娘啊，这世得很，生得好看是要遭难的。”

墨鲤顿了顿，不等孟戚反应过来，又很快地说，“救急解毒还是成的，你就算了，反正滋味也不差，价格也便宜，墙角还有大半袋呢，够我们吃三天。”

“生个炉煮豆，还谈不上会厨艺。”

“哦，也能豆腐。”墨鲤偏过说。

孟戚忍不住瞪着墨鲤了，庄稼汉都能被饿得。

只见一个发白的老妇人，眯着睛看向这边。

“……”

孟戚走到窗前，因为糊得太严实，他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人影。

街上的人被老妇人这么一声喊，纷纷看了过来，还有看闹的，推了窗朝这边张望。

“这还差不多……”

三天都只有这个喝吗？

两人默默地望着豆浆，白的。

“不是豆粥，我借了附近的石磨，把豆碾浆，煮沸了给你药喝。”墨鲤手里握着一把破扇样，炉上的火旺得很。

炉上是一个瓦罐，里面的豆浆得更加厉害。

墨鲤这话还真不是谦虚，他作为人，在世上只活了二十年不到。

决心看闹的墨大夫顿时一懵。

“……”

孟戚闻言一愣，就这么披散发地推开了门，正对上了坐在屋檐下，有一下没一下扇炉的墨鲤。

“怎么想起来豆粥？”

孟戚还没嘀咕完，墨鲤忽然问：“不对，你经常什么都不吃，也没见你饿死。现在有能吃的东西，你又嫌少？”

举着扇、不知应不应该挡住孟戚脸的墨大夫：“……”

“……能解毒。”

“拿炉灰，给你家娘抹抹脸，要好好过日啊！”老妇人拍着孟戚的手背，伤地絮叨着，“我有个闺女啊，跟你一般年纪，逃难的时候走散了。她生得好看啊，量，肤好得就跟这豆浆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