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只顾自己，也有人试图背起无法站立的人。

火越烧越猛，半边天空都被映亮了。

“往南门走，那边有路！”

墨鲤跟上来一看，神情沉凝。

“他们去不了，通往山中的路断了。”

众人遭此大变，六神无主，下意识地照孟戚与墨鲤指的方向跑。

墨鲤闭了闭，离开了树。

雨呢？能不能下雨？

“……她在说金矿的事，据说司家为掩盖事实，杀了所有开矿的人。”

“去司家堡！找他们偿命！”

如果是别的地方，谈到这样的传闻自然要提一声“据说”，毕竟无凭无据，不知真假。可这里就是秋陵县，如果死了那么多人，秋陵县的百姓怎会全然不知？

一个不愿杀人的人，这么一路走来，被迫亲手送走的命都有十几条了。

坐在地的人们失去了家园，失去了亲人，失去了一切，他们满心愤怒，只想找一个宣方向。

群情激奋，加上伤者的痛呼与孩的哭声，混一片。

雷声又起，还是惊雷。

他知有很多人被埋在废墟下，或许还有救，可是他没有能力火海把人都救来，他只能尽力把这里活着的人带走。

他们已经了南门，外面就是荒野，冰天雪地连草都没有，火应该不会烧过来。

那一明的医术毫无用，一的武功也是，唯一能的竟然是依靠它们来让别人死得不痛苦。

“大夫，你停手，让我来。”孟戚觉到墨鲤的不对劲。

“造孽啊！”

举目尽是火光，半个县城都在火海之中，今夜风大，加上秋陵县富庶，房舍建筑除了砖瓦外都是木料，地动之后前者成了瓦砾，木却还是完好的，现在烧得极快。

“据说？”孟戚锐地察觉到这里面的奇怪之。

孟戚借着轻功，踩在一棵半倒的树木，眺望前方。

“轰隆。”

地动之前，依稀听到有雷声。墨鲤想要之前意识脱离的状态，却本不到，充裕的灵气像是泛滥的洪，遍布在天地之间，墨鲤试着引导这些灵气，立刻引发了一阵狂。

冬雷夏雪，都是异象，还是象征着冤屈的异象。

期间见到了怎么也不肯离开房废墟的老者，以及抱着孩尸痛哭的妇人，烟，举目一片惨象。

人们希翼地看着夜空，可是没有丝毫落雨的迹象，只有雷声。

“大夫？”

“我没事。”墨鲤停了停，又说，“我只是没有想过，会有这么一天。”

一个老妇人嚎啕，她糊不清地说着方言，孟戚听不明白，便去看墨鲤。

再者，司家这般也太过了，杀人确实能灭，可是开矿的苦力难没有一家老小吗？难他们没有一个能声说话？

墨鲤知这些人被恐惧与愤怒冲了，除非把他们打，否则是劝不下的，他蹲在旁边为一个手臂受伤的孩童止血，都不抬。

“都是司家造的孽！”

墨鲤只是看着他们，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。

那些腰以下被砸得稀烂的、吐血沫重伤难治的……等不到他们死，大火就会烧过来，那一张张痛苦的面容与哀求别人救命的声音，让逃命的人泪如雨下，不忍再看。

作为大夫，墨鲤本没能救多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