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什一更尴尬了。

只有谢初鸿知这人大概率是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盯着，张了。

寥寥几句话，跟先前给谢初鸿的自我介绍几乎一字不差，教室里却是瞬间鸦雀无声，觉得这人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劲，就特别不良少年，一副人狠话不多的架势。

白斯明这本就是明晃晃地告诉自己，别指望在他底下动谢

周什一哪能想到下威来得如此快：“只知意思跟‘十一’比较像……”

周什一有尴尬：“好像都没有……”

大概是角度和站位的关系，画面里周什一背对镜，自己站在他跟前停滞不前的，的确像是被堵了，反而是小巷的白斯明，完全没被拍摄者注意到。

那块，那架势，半不像会安生搞学习的主，怎么看怎么是昨天晚上为难他们班长的人，不然老白这么张吗？

一时间，少年本就眉大的面上，对着白斯明一瞪，更凶了。

结果白斯明反而像是等在这一样，好整以暇：“回去可以问问你爸妈，叫这个名字是不是取了‘什一’里挣钱得从10%挣起的意思，不能急功近利，不然最后连这10%也挣不到，说不定还会把本钱折去，毕竟利越，风险越大。”

周什一今天没换外，板、气质如一辙，哪怕照片里只有一个背影也没跑了。

想到他跟自己班主任成了“情敌”，就觉得如鲠在，他竟然还质问人家想什么……

他是那没什么文学涵养，但理解过关，语文成绩还可以的类型。

白斯明的粉笔字是很好看的瘦金，一笔一划藏着风骨：“秋战国时期，因为战经商风险，所以生意的人少，‘候时转，逐什一之利’讲的是范蠡父约定好要耕畜牧，等待合适的时机买卖，以获取10%的利，虽然利低，但胜在薄利多销，商品积压周期短，很快范蠡的家产就积累了一笔惊人的财富。所谓‘侯时转’，其实就是赚差价，看准时机低买卖，至于‘什一’，后来就被泛指经商了。”

白斯明状似不经意地问：“比较特别的名字，‘什一’在文言文里有哪几翻译知吗？”

白斯明也不废话，转便在黑板上写了三个数字：“一共三。炀帝向侍臣询问盗贼的情况，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曰‘渐少’，帝曰‘比从来少几何？’，对曰‘不能什一’，盗贼不及过去十分之一，所以表示十分之一是第一意思；第二讲的是古代的一赋税制度，‘私得其什而官税其一’，在这税务制度下，老百姓需要十分之一的税，故曰什一；第三是以十博一、经商的意思。”

白斯明又问了：“周什一爸爸妈妈都是生意人吗，还是说希望你以后读金方面的专业？”

众目睽睽下，他扯下拉链鼻，声音的：“我叫周什一，‘什么’的‘什’，多音字。”

最后几个字，白斯明几乎是盯着周什一的睛说的。

整个教室，只有谢初鸿没事人一样看两人僵持在台上，丝毫不受影响。

昨天他被堵的事，也不知被谁拍了照片传去，惹得今天一早不少同学都跑来找他求证，还把照片给他看。

从来没听提过，他自己也没想着特别去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