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风眠跟着工作人员来到母亲买下的那个碑位，看见了旁边贴着的，是父亲的墓碑。

温楠有些诧异地看了他几，一般来说，家属都会先将骨灰盒带回家祭奠几日，苏风眠却直接选择了过这一步。

“是这样的，”负责他母亲后事的工作人员对苏风眠说，“逝者在生前买下了一墓，请问你们是选择直接葬还是将骨灰盒带回去，过段时间再来葬呢？”

一时半会的，苏风眠心里有一不能言说的酸涩，比没熟的李还要酸，比没熟的狝猴桃还要涩。

他跪坐在父亲的墓碑前，久久不愿站起，直达天已晚，守墓人来劝他回家，说墓地今日要闭门了。

“对不起，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，请稍后再拨......”

“好的，您先签个字，我们下午会安排人员随同理。”工作人员递上来一份确认书和一支笔。

他父亲的墓，自下葬以来，他再也没有来看过。

“好了，”殡仪馆的人安葬下苏风眠母亲的骨灰盒，转对苏风眠例行公事地说了一句，“日会好起来的。”

他想，他和季知非昨天晚上发生的事，只有他自己动了的念，殊不知季知非只是动了情。

傍晚六，季知非着耳机坐在租车里，往机场方向去。

他打苏风眠的电话从上午打到晚上，都没有打通过。

总之这是他的脾，温楠清楚任何人劝不动他的。

这个家乡他已经好多年没回来了，就是为了躲他母亲，听他说，十几年前跑到别的城市工作一年，为的是躲一个人，如今也不知他又想逃避什么。

“嗯......我知。”温楠忽然也理解了，虽然她知苏风眠只是在逃避——苏风眠最擅长逃避，每次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，他就只想躲，从小是这样，长大了也还是这样，一也没变。

“你别看我了，”苏风眠察觉到温楠的目光，对温楠说，“我只是很难过。”

父母那一辈的人好像从离开他们自己的家之后，便开始一一地规划自己和伴侣的未来，连死亡都规划好了。不论生死，他们都会选择在一起，比起当代的快餐情，他们的才算得上真正的，而不只是情。

苏风眠不知他母亲给自己买了坟墓这件事，他听着心里难受，说：“直接葬吧。”

得很简单，何况是对于一个除了儿以外再也没有至亲的孤寡老人来说，她的后事理更是简易。

他的耳机里一遍又一遍重复这句话，他又一遍又一遍地拨。

其实他很悲痛，可他哭不来。

苏风眠牵地笑一笑，他们便走了，剩苏风眠一个人站在两个墓碑之间。

他给两个墓都献上白的，又给父亲的墓除草。

他这才知，母亲应该是在给父亲安葬时，就已经买好了自己的地。

苏风眠在下午去了墓地，温楠则回市内接儿放学了。

去之前，苏风眠很张，他知这里不仅将有母亲的墓，还有他父亲的坟。

“改日再来吧，”守墓人说，轻叹一声，“逝去的人永远逝去了，他们永远在这里，对活着的人而言，也是另一来日方长啊。”

苏风眠本不愿意离开，听了这话，他才踉踉跄跄地站起来，拖着沉重的步离开这儿。

从起初的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