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立刻扬起脸，笑着：“我知了！河就是很多很多的雨！”

盛云霄看他这么委屈，又有些不忍，偏过脸别别扭扭地解释：“雨下到地上，不就汇成了河。”

“它们不是一样的吗？为什么天上的是雨，地上的却叫河？”

他不是，也不想变成。所以他松开了手。

炼狱。

盛云霄停在封炼狱之外，望着那片熊熊火海，抬脚踏了去。

丹田的剧痛提醒了他，他再次朝那个小孩伸手，心中有个念驱使着他：杀了他，他上的灵气，痛苦就会减轻，杀了他……

“哦，那这个也是雨？”

就在此时，他察觉有人靠近，立刻伸手抓住对方的脚踝。

却被对方一脚踢开，然后骂他：“呀！你好脏——”

“那是河。”

他冷笑一声，是啊，他上沾着修的血，沾着族人挡在他前为他下的血，沾着污泥与气，能净到哪去？

……

程接雨迷迷糊糊地想，师叔小时候真凶啊，怪不得大家都说他脾气不好。

他攥了对方的衣角，垂下，收回那些可怕的念。

然后炼成真之躯，成为他魂的容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小孩伸手接着雨滴，新奇地望着他。

他在封炼狱中垂死挣扎，对魇寐恨之骨。但仇恨与恶念却助长了元的气焰，将他的灵一吞噬。

天真烂漫地笑着对他说：“不痛了哦。我帮你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关起来了。”

他太懵懂，仿佛什么都不知，看见什么都要问上一问。

盛云霄被他问得不耐烦：“闭嘴！河就是河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！”

“哦。”小孩瘪起嘴，低下脑袋，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。

第一次来这里，是七岁那年。

就是这样一个懵懂

盛云霄瞥了他一，戳了一下他的脑袋，“笨！”

所以屠杀他全族，在他内下一颗元，将他丢了封炼狱，要他恨，要他痛，要他堕，要他万劫不复。

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净的孩？上蕴着菁纯的灵气，像一个活生生的蓄灵法，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，问他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可对方实在懵懂，宛如一张白纸，连灵气都不知，还傻傻地要渡给他。

他想知这个孩到底是什么来历，为何现在封炼狱当中，还拥有如此纯净的灵气，力量甚至比他还要。

“你没见过下雨？”

然而当他抬起，他看到一个一白衣、红齿白、眸纯净无辜的小孩，顿时愣住了。

又缠上他，不依不饶地跟在他后，跟着他离开封炼狱。

那是小师哥第一次救他，救他命，改他宿命。

他在族人护送下逃亡数日，早已疲力尽，却在那一刻才得知，原来魇寐灭他全族，只是因为看上了他千年难得一遇的骨与天赋，想用他来炼成真之躯。

盛云霄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，对方中“住的地方”是封炼狱，无语：“……那是火。”

然而对方也朝他伸了手，轻轻覆盖在他的腹上方，在他内下一株并莲，锁住了那颗元，保住了他的灵。

“下雨？我住的地方只有那的东西，没有这凉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