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生握着门把手，有些慌地应着：“是，是的。”

然而这又算是什么呢？

电梯驶上十五楼，明煜径直走向1523号房间。他没有铃，而选择直接暴地敲门。

如果是别人，或许真的不会多想什么。然而明煜对赵时清再了解不过了，因此这个男孩在自己面前全然没有伪装的余地。

赵时清，赵时清，你以为世界都要绕着你转吗？

明煜的眉心不自觉地蹙起来，神里兼有冷淡与怒气，不耐烦地问：“那他人呢？”

明煜懒于再回复。他甚至不知自己该气还是该笑，什么脸面什么关系，他只想指着赵时清的鼻问他，你知自己的份吗，你知你在说什么吗，你对得起任何人吗！

两个人都愣住了。明煜仔细看了看，才想起这并非陌生人，正是那天跟在赵时清后的学生。

“赵老师去给别的老师送材料……”学生这样说着，着把手的手忍不住松了又，了又松。他总有一被看穿错觉，虽然他比对方还要一，却觉得在被居临下地俯视。

“老师你又不带……”

赵时清选择了这样一个孩。这么多年了，赵时清选人的标准还是一成不变。他开始思考，也许赵时清当初会选择

他说A市下周会有一个影展，放他们曾经看的盗版影片，如果明煜有时间，他可以从C市飞过来陪他一起去。他说他遇到过很多人才明白，望只是火光一样烈而短暂的冲动，灵魂的契合才是相伴的必要条件。

“我房间里的淋浴坏掉了，所以赵老师让我来他这边洗澡……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渐渐细若蚊蚋，终于消失了。

门里面的人噤了声。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，大瘦，穿着短，披着浴袍，还着漉漉的发——显然是刚刚洗完澡，急匆匆赶着来开门的。

他说大学时候是他一生中思想最自由活跃的时代，他说明煜是他所遇到的最温柔又的人。

他说他不忍心看到明煜的孤独，他说，如果如果不能原谅，那么可以重新开始。

一个单纯的，朴实的，连撒谎的底气都没有的孩。一个没有碰过社会的学生，在与他的博弈之中不堪一击。

“你——”他拖长了调，冷冽的目光透过镜片凝视着这个男生，“怎么在这里？”

他好了先发制人和赵时清吵一架的准备，然而门打开，却是一个陌生人。

明煜看着这个无措的男孩，发一声冷笑。这是什么，这算是什么？

明煜甚至为这样荒唐的话笑声来。

他看了看门牌，确认：“这是赵时清的房间？”

见到原枫的时候，他问赵时清是不是喜女人。赵时清说只是自己当时年轻气盛，好奇贪玩，并没有想要认真，所以伤害了他。

因此明煜最终选择放下。当时的难过也罢，后来的影也罢，他懒于再提起。就当作赵时清是在荒唐的青岁月里偶然遇到了他，就当是自己运气太差，偏偏就在这时候不知死活地送上门去——人这一辈，谁能保证不踩一次狗屎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