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律立在原地，盯着离去的背影，眸光凝起淡淡的思疑。

江创新骨悚然，“呸呸呸，太霉了吧。”

听见这话，蒋在月清丽的脸庞浮起疑惑，随即古怪地张了张嘴，言又止，“不清楚。”转走了。

案正式纳刑事调查，搜查令下来，一队驱车前往原野娱乐的旧工作室取证。

苗颐制止：“别瞎搞。当警察雇人驱鬼，说去丢人。”

“明明一辆车足够坐四个人，要开两辆，为了报销油费？”江创新坐后座，形单只影，不禁觉得奇怪。

“不对，”江创新摸下，推测起来，“律哥肯定是撞鬼了。”

那位“神之第六”在的话……

取的基因样本支持与曾悦儿的生父关系。

车停在通灯前，“差不多。”林知律思绪掠过前天夜晚，“碰上一些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。”

法证组组长蒋在月经过，林知律上前接工作：“怎么样？”

工作室被原野捐赠成聋哑学校，当初放置铜像的仓库变成室内运动场，他们抵达时，法证科已经在那儿搜证了。

江创新照，脑袋挨了一记暴栗。

蒋在月摇摇，“时间加上动工翻新，你们能找到有用证据的可能微乎其微，下午我安排人荧光检测，如果血迹反应的面积足够大，就一步增加谋杀的可能。不过对你们查案，未必有多大帮助。”

“摸摸木，百无禁忌。”苗颐笑着说，“南无阿弥陀佛。”

不知怎么地，林知律觉得她眉宇间有些警惕，“哦，他失踪一个多月了，你知吗？”

“替我谢谢阿姨。”车转弯，拐小路。

“他跟这个案有关联。”

“我跟他差不多同期行，算是师兄妹，不很熟。”

林知律开车不说话。苗颐坐副驾驶，自觉有责任教导新人，“老规矩，组里面的人不能坐同一辆车，怕事一锅端全死了，一个盖棺铺旗的兄弟都没有。”

的确，尸找不到，无法确认致命伤和凶，在边角徘徊，疑团还在。

“是啊。”苗颐手指勾勾，让他凑过来。

组长办公室。

苗颐愣了一下，“为啥忽然问这形而上的问题，律哥，你看破红尘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林知律忽然想起一事，叫住蒋在月：“你认识凌余吗？”

“最近工作太累看错了吧。”苗颐从背包里拿汤壶，放到林知律脚边，“我妈给你煮的枸杞叶，说是清肝火。”前天夜里林知律打人的事传遍警局，为下属没啥立场说话，只能希望上司别再事了。

“你以为自己是小混混，不兴就给请来调查的人扇掌？原野通过律师投诉了，随时能让你饭碗不保，这掌值得吗？”调查组组长刘卓气得胡瞪睛，对自己亲手带来的徒弟恨铁不成钢。“告诉我，你有什么要解释的？”

蒋在月脚步顿了顿，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
林知律忍俊，然后开问：“你们觉得这世上有神吗？”

江创新：“赶场法事！不然那鬼就跟着你不走了，我家那片有个特别厉害的灵巫，我去问问？”

林知律背手立正，以沉默回应。要如何解释？或许他真的有病，每次回过神来，拳已经挥，他无法控制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