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是到了零，铛铛十二钟声敲响，电视屏幕里百齐放，窗外的烟一齐升空，手机在嗡嗡振动，是认识的人在发祝福短信。

“外面下雪了吗？”我望着那白不由自主开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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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店的红包是一捆一捆卖的，一沓有十二个，我只有两个人能给，一个是陈艾希，一个是张野，我专门去银行取了崭新的钱，包好，搁在茶几的屉里。

严昱承怔了怔，随着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衣领，才：“有一。”

窗外一朵朵烟在盛开，茶几上摆着桂圆桃一类的果，冰箱里着过年用的“年货”，仙被我摆得非常漂亮，比她在商店里优雅多了：这个家被我布置成了过年的样，外面的世界也被其他人布置成了过年的样，而我却更觉落寞。

我已经尽量在给自己找事情了，然而到了大年三十这天晚上，依旧是无事可。

我又问了一遍。

我蜷在沙发上挑了几位朋友回短信，一律是喜气洋洋的话语和表情包，面无表情地发了一排排笑脸和礼。

第81章算账

说完这句话我们同时陷了静默，这么一会功夫，残雪很快就化净了，成一片。

严昱承闻言一笑，竟然半调侃：“怕你一个人太凄凉。”

严昱承穿着一件黑呢大衣，肩上落了一残雪，站在门外，隔着一米远都能受到上的寒意。
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我终于找到了话题，这句话这段日我说过太多次了。

续续地给住添置过年的摆件，买了两盆仙，买了对联，还买了包压岁钱的红封。

虽然大脑里的思想看不见摸不着，但是现过的念无论如何不能当成从没发生过，我因为这一瞬的猜想而产生了懊恼的情绪，又因为这一懊恼变得更懊恼。

“是我。”

哦，听语气他这次过年回家心情很不错哦，我心里想着，脸上泛起一个冷笑。

夜归人的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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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陡然浮一个可能，旋即又被我否认了，现在严昱承必定要待在严家，他们有一齐守岁的传统，怎么可能来这里。

大年三十，陌生的城市，我一个人在家，门突然被敲响，这事着实有些诡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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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熟悉的音，我一怔，脑里没想其他，先去开了门。

节联晚会是越来越没意思了，我已经如此无聊了，竟然还能被它无聊到。

我挡在门，冷淡：“别了，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。没事的话

终是没有转台，毕竟有一喜庆的白噪音好过挂钟滴滴哒哒的走钟声。

“先让我去。”说着严昱承伸手想要拉开门。

这里的门连猫都没有，我只好声问是谁，门外的人没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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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门铃响了。

火树银中，新的一年开始了。

十二的时候又到了传统的倒计时环节，主持人们情绪昂满面风地与所有守岁的人一同倒数，硕大的金阿拉伯数字在屏幕上一弹一弹地跃动。

我在别人的计划里永远不排第一位，也没有人在我的计划里永远排第一位，也许有过，只是有过。

我曾想过走那一步，却被当一，砸得鲜血淋漓。

所以现在又来当缩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