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勉扯了一下嘴角，目送他离开。

你给我清醒一！

我当时就应该自己去把那幅画直接摔掉的，严昱承生日宴上遗留下来的暴戾一直隐忍到现在才爆发。

哐啷一声响，垃圾桶好像打了一个饱嗝。

为什么？为什么还要来找我？让我一个人埋土里面不好吗？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不断去回忆，不断地难受？

看着它们，我的心脏在剧烈地搐，一阵一阵地挤压，最后我几乎站不住，跪倒在地上，蜷缩起来。

张野走了，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，时钟在滴滴答答跑，我的心脏在砰砰砰砰，终于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，抡起手边的就往地上砸，一连摔了十几捧。

“小柳哥，你生气了吗？”张野有些不安，“我没拦住——”

错路钻了一只红丝绒礼盒里。

不要随便听到一句他真的退婚了，就开始发抖惶然。
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我问他。

我爬起，找来编织袋，把满地凌的一脑去，扛着袋一步一步走到垃圾桶，咬牙把袋甩扔了去。

没换鞋，我一路走到茶几边，那里放着最大的一捧，没细数，估计有一百朵，上了一张黑的卡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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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秋！”张野打了个嚏，朝我走来。

我愤怒地踹了那些玫瑰一脚，那么丽，又那么碍。

张野说得糊里糊涂的，但我大概懂了。

我听到一声怒吼，转看去，严昱承正打着伞大步走过来，

为什么，在我已经决定放弃之后，他又跟突然换了个人似的，一次又一次来招惹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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束散落开来，红的在空中舞飘落，香更郁了，到要让人窒息。满屋的红，不像，反倒像血，我跌了血海渊里，铺天盖地的红让人愤怒和恍惚。

哈。

“你他妈在什么！”

张野摇摇，“不知，我上楼的时候他们都在站在楼下，说是送给小柳哥的，然后他们摆完就走了。”

“不，我没生气，”我把卡片攥手心，咯咯成团，打断了他，“今天太累，我不想饭了，你自己回去吃饺可以吗？”

我拿起那张卡片，上面丽张扬地写着几个字——“如果你想要玫瑰的话，我也可以给”。

我恍惚间想起了从前看的，Jack和Rose在冰冷刺骨的大西洋里分别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觉？不，他们比我更冷，比我更绝望，但是我没有那样生离死别的情，我只有一个人，站在老旧的小区里，站在肮脏的垃圾桶旁。

“嗯。”张野对我的话从来不会有异议。

冷很好，能让我的脑清醒一。

送你个鬼！

今天的雨实在太大了，简直像是上天在发怒，冰冷的雨劈盖脸砸来，顺着领往我里，我冻得浑发麻，几乎睁不开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酝酿了一整天的雨终于是开始下了，倾盆而来，撞得玻璃窗砰砰作响，卷走世间所有的尘土一往直前冲下。我多想自己也能化尘埃，被雨裹挟着飞奔而去，随便去哪个地方，无所谓。

如果你想要玫瑰的话，我也可以给。

如泼如倒的雨，我近乎自地僵站着，一动不动，远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。